她摇头。「他是命运的编派。」
「不想试着征服?」
轻咬唇,她仍笑得甜美,只是嘴角衔着一丝淡淡的无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事我不做。」
「妳缺乏冒险精神。」
「也许我安逸惯了,害怕未知、害怕危险。」
「其实多数人害怕的不是未知,而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害怕,但不碰触、不突破,我们永远不会晓得,打败自己的不是未知或危险,而是想象力。」
是这样的吗?杜玫没有反驳她,只是静静听着。
望着她焕发光彩的脸庞,杜玫心道,要有多强大的自信才能做到不惧,她羡慕极了。是因为上过学堂吗?因为她比一般女子更优秀?
浅笑,杜玫道:「可不可以说说青山书院的事?」
「穆七告诉妳了?」
她正色道:「请改口喊表哥、表嫂。不过,是的,爷告诉过我,妳是他的同学,阿睿也说过不少,听说妳连乡试都通过了。」
「那没什么,我就是个学霸啊。」还是个政治系学霸。「阿睿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
「如果妳喊他乌龟哥哥也算坏话的话,是,他抱怨过好几次。」
杜玫的话让她没憋住,噗喃笑出声。
「我严重怀疑,他有胆量在乡试的卷子上画乌龟。」
「不必怀疑,我可以为妳解惑,是的,就是一排精致的、由大到小的,涵盖整个家族的乌龟。」他只差没在最大的两只头上标记皇帝、皇后,说说,哪个考官敢把皇帝皇后刷下来。
「他就这样拿到举人头衔?」沈青惊讶,这个时代的特权搞得太过分。
「皇家人嘛,读不读书都没有太大必要,反正打一出生前途就摆在那里等着,读书也好、科举也行,不过是贪个好玩,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连走个过场都不是,只为贪个好玩,沈青长叹,这事儿要是让阮苳斯知道,肯定会气到吐血。
「不公平。」沈青握紧拳头,挥两下。
「世间哪有真正的公平,便说女人与男人中间,一出生就没有这两个字。」
「所以女人想要公平得自己去争。」她说得豪气万千,语毕,看一眼杜玫,这言论会不会太过了?这在古代,好像是在鼓吹女人造反。
「万一争不到,反而失去手上拥有的,怎么办?」
「改变需要勇气,有可能全盘皆输,也可能大获全胜,但如果能争取到想要的,就算失去不想要的又怎样?」
杜玫深思,沈青没想到这番话会在日后助自己一臂之力,也改变杜玫的命运。
没有男人的喜房,她们聊开,聊思想、聊观念,聊女人的理想与抱负。
在这之前杜玫从没想过,除了后院那一亩三分地,女人也能怀抱理想。
而沈青也没想过,柳氏的手段格局太小、心思太浅,比起真正的后院女子,她连个咖都算不上。
之后她们又谈到文人相轻,谈朝堂局势,男人能谈的事,她们说得津津有味,这场对话让杜玫和沈青都打开新视野。
直到新郎进喜房,两人还依依不舍,互相约定再见。
梳洗过后,沈青捧着脸看桌上的合卺酒,洗去一身酒味的殷宸出来时就看着她一脸的好奇。
「想喝?」他问。
「嗯。」这样的场景,她在电视电影里头看过很多遍,还以为自己没有机会尝上一回,没想到机会来了,枕边人却对此没有兴趣,取了衣服就到屏风后头洗香香。
「我记得妳不太喜欢喝酒。」他站在她身后,轻轻捏压着她的肩膀,没几下,被凤冠压得短一寸的脖子舒展开。
她对上他的眼,笑道:「它不一样啊,是合卺酒,这辈子很可能就这么一壶。」
「什么很可能?肯定是就这么一壶。」
沈青一笑,手指撩上他的下巴。「干么用这么严肃的口气替未来做决定?」
「妳的未来已经决定了,在今天!」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你永远不晓得意外什么时候会跳出来搞破坏。」
「谁敢!」
他说完,她乐了,笑着跳起来,反身抱住他的脖子。「师兄,你知不知道,你霸气的样子帅繁了。」
踮起脚尖,送上一个亲吻,她歪着头笑眼瞇瞇地望着他,越来越觉得,嫁给他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他把她抱起来,低下头,额头贴着她的,很亲昵也让人很满足的动作。
他亲亲她小巧的鼻子,亲亲她红润的嘴唇,满心的愉悦喜乐,满肚子的幸福快意,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雀跃过。
「今天……」他的唇在她唇边说话。
「怎样?」她仰头回亲他一下,他的唇比想象中更柔软,还带着淡淡酒香,微微醺人。
「我给柳氏下药了。」
「吭?」她惊讶看他。竟然挑在这天,挑在没有人想得到的时候?「下什么药?」
「催痛丹。」他轻啄她的唇。
「她会死吗?」这场景很奇怪,两个亲密无间的人,做着亲热无比的动作,然后说着残忍的话。
他吻上瘾,越吻越深入,缠着她的唇,汲取她的气息,他吻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她,回答上一句。「比死更痛苦。」
「怎么说?」
「再过四、五日毒发,她将从辰时到午时,闹头痛、心痛、胸口痛、肚子痛,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像有人拿着针在上头一针一线慢慢缝,疼痛不会变得麻木,只会一年一年加剧。药来自西域,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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