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阿姨,对了。”
“想吃什么了?”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你家里面有好多鬼,厨房有,卫生间也有。”
“...”
第二天,
男人生气道:
“我们好心帮你带孩子,可你家孩子吓的我媳妇一宿没睡着觉,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了!”
席驰平:“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孩子就喜欢乱说,你可千万别当真。”
席瑾仰头瞪着眼睛:“我没乱说,叔叔,你卧室里还有鬼呢,你每天早上起来刮胡子的时候,我都能听见他讲话。”
男人:“...”
斑岐山下的一栋瓦房内,
伊简:
“瑾儿,以后去别的叔叔阿姨家,不许说人家家里有奇怪的声音听到没有。”
五岁的小席瑾仰头,底气十足:“可我真的就是听到了!”
伊简蹲下与小席瑾平视,目光温和语气轻柔:
“你说出来他们会害怕的,害怕的话他们就会不开心,这不利于构建人际关系。”
小席瑾:“那你是想让我撒谎吗?”
伊简:“有时候呢,我们是允许说一些善意的谎言的,虽然是谎话,但是出于好心并且这个谎言会让对方开心,你明白吗?”
小席瑾扭着脑袋思考了会儿,眨眨圆溜溜的眼眸:
“我明白了,就像爸爸告诉妈妈你做的饭真好吃,妈妈告诉爸爸,他新剪的发型真帅一样。”
伊简:“...”
席驰平:“...”
其实席驰平和伊宁也带席瑾去医院看过,挂了号,在医生的指导下拍了x光又做了听力测试,但是检查结果显示并没有任何异常。
后来夫妻依旧放心不又带她来看了中医,中医医院是邻居推荐的,五年前地震之后存活下来的人整日心神不定,恐惧的记忆挥散不去时刻都觉得又要地震了又或是沉浸在亲人离世的痛苦中无法自拔难以入眠,许多人就来这寻求帮助。
中医看上去七八十左右,头发花白,因上了年纪而有些浑浊的眼眸在极为专注,时而面露困惑,时而有些许惊讶,看的伊简的一颗心一直悬着,把脉足足三分钟,老中医思索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后又去翻席瑾的眼皮。
席瑾自从进入到这家中医店就觉得那股子中药味很呛人,她一直都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就在大夫翻她眼皮的时候,她觉得那股子药味儿更浓了…
“阿嚏!”
中医大夫被吓了一跳,松开了手,紧接着笑道:“精气神儿挺足的嘛,小女娃。”
席驰平赶紧问:“怎么样?医生。”
中医大夫一笑:“他们西医才叫医生,我们都叫大夫。”
席驰平笑了:“大夫。”
“这孩子身体不错,中气也足,平时经常锻炼么?”
席驰平:“她刚出生的时候常常生病,所以我就每天带她去爬爬山,打打拳,锻炼锻炼。每天至少两个小时,坚持两年多了。”
“两个小时?怪不得,小娃,你倒是挺厉害的,竟不闹。”
老爷爷的胡子长得真有趣,比爸爸的头发都长,竟然还是白色的,小席瑾笑着去抓,赶紧被伊简抱住。
中医问:“这小娃,受过大伤吧?她的脾脏有过重伤的痕迹,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伊简紧张道:“难道是因为刚出生时常常生病发烧留下什么后遗症了,才能让她听到奇怪的声音?”
大夫捋了捋白胡子:“一因一果,只是...不能确定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席驰平:“那严重吗?”
中医大夫:“看上去应该是几年前的事了,这女娃也是命大,受这么重的伤竟然都挺过来了。”
“想是你带她锻炼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我再给你开几副中药治治病根,味道苦些但不许少喝,一样也不能落下。然后你再继续带着她锻炼,等过个三五年,我保证她比寻常小孩儿更健康,一点病根不会留。”
“至于她能听到声音的事,若是身体无碍,你们倒也不用太过紧张。”
伊简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
中医说:“女娃脸色红润不必担心,可是我看你...倒是脸色泛白,我能否把个脉?”
席驰平赶紧把她怀里的席瑾抱起,伊宁递过手腕,数秒,中医肯定的说:
“你心脏不好?”
伊简点点头,苦笑:“这孩子刚出生时除了生病还一直哭闹,我常常几天睡不上一会儿觉。”
“从那时起,这身上的毛病也就多了。”
“天下父母心,这样,我也给你开几副中药,熬着喝,以后不许熬夜,情绪波动不要太大,不可劳累。”
席驰平:“谢谢医生。”
席瑾是个早产儿,本来还有一个月才到预产期,但地震那日伊简受了刺激,想起当时的情景席驰平只觉得后怕,大楼轰然倒塌,一瞬间桐仔市仿佛回到了世界的混沌之初,求救声、哀嚎声充斥在桐仔市的整个上空,华夏大地瞬时被一片黑暗笼罩。
伊简却突然腹痛,交通瘫痪,通讯中断,身旁的大楼已是废墟,寸步难移更别提去医院了,紧急之中席驰平只能亲自为妻子接生,冒着余震与坍塌的危险他跑到最近的大楼内找剪刀、毛巾、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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