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赵郢喜欢下棋,在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是他握着她的手,耐心的教导着她棋术,而她为了能够和她有共同语言,永远都在拼命的学。
不过上辈子终究是上辈子。
景宁瞧着云恒低头凝视棋局的侧脸,心中想到——她的想法是正确的,与其面对落华,不如面对云恒。
尽管云恒的性格也不太讨喜,但是看着那张脸也是赏心悦目的。
半晌,云恒收回了目光,瞧着景宁,笑着说道:“是吗,那为何小的时候,郑大小姐不会呢?”
景宁一愣,随后微微笑了起来。
“云二公子幼年又不曾与我相识,怎么知道景宁是会还是不会呢?”
云恒轻笑出声,低声道:“郑大小姐说的也是,我又不曾与你熟识,那里了解你呢?”
语气清淡,面带笑意,却让景宁从中听出了某些冷意。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其意。
这个时候,云恒已经起身,背对着景宁,声音淡淡:“郑大小姐可好些了,若是好些了,便赶快回丞相府吧,我已经同吕王爷打过招呼,说你是我请来的客人,郑小姐直接离开便可,不会传出任何的闲言碎语。”
他顿了顿。
“另外,这一个月,郑大小姐最好在家中休养,不要随意出门。”
“多谢云二公子提醒。”
其实云恒不提醒,景宁也知晓自己需要好好调养,因为此时她连脚步都是虚浮的,浑身发冷。
硬撑着走出别院,爬上马车,景宁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她趴在软垫里,头脑昏沉,脑海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合实际的想法来——
按照方才在别院中所听到的,云恒应当和吕王关系很好,多次来到这里同吕王对弈,可是他为何不直接去拜访吕王府,却反而要在别院同吕王见面?
想了想,景宁摇了摇头。
大概是云恒看到了昏迷的自己,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损害两个人的名誉,所以才将自己带到旁边的别院吧。
她扶着额头,*的药性已经彻底的褪去了。
但是景宁心中明白,她同娉婷郡主的梁子,恐怕也是彻底的结下了。
……
“哗啦——”
娉婷郡主将花瓶掼到地上,怒骂出声:“废物,都是废物!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都把人给迷昏了,居然还能够人逃掉!”
被她怒骂的丫鬟身体颤抖,不敢作声。
“该死!”
她咬紧牙,愤愤不平的道,她并不是对景宁十分的厌恶,只是不喜欢算计落空还被对方所嘲笑的感觉,这使得她对于景宁越发厌恶。
“小姐,其实这也是件好事。”
娉婷郡主眯起眼睛,视线如刀锋一般划过说话之人:“好事?什么好事,你倒是说说,若是能够说出个道理来,我便饶恕了你办事不力的罪!”
若是说不出来,那下场必然会比办事不力还要惨上百倍!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娉婷郡主的话,是以头低的更低。
那个说话的丫鬟,便是之前对景宁下药的丫鬟,她淡淡道:“郡主仔细想想,您之前便和郑大小姐有过节,此刻郑大小姐若在我们王府出了事情,必然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您所为,要奴婢看,语气冒着暴露自身的危险去算计他人,倒不如,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原本散漫气愤的娉婷郡主,脸色一瞬间严肃起来。
她低声道:“你的意思是?”
“听说丞相府还有一位小姐,同这位郑大小姐一向不对付,过去还曾经多次算计郑大小姐,将她耍的团团转,如今因为得罪了丹阳郡主而被送到寺庙……”
第六十一章 巫蛊娃娃
那丫鬟笑了笑,“奴婢想,若是那位郑二小姐回来,这丞相府必然会热闹许多。”
娉婷郡主目光一沉,低头,仔细的思索。
而那丫鬟则是垂下了头,长长的刘海下,她唇角含笑,眼中的笑容却如斯诡异。
……
娉婷郡主的打算,景宁自然是不知道,她回到丞相府,刚刚踏入屋门,便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再醒过来时,便瞧见郑安宴有些憔悴的脸。
显然,这些憔悴是因为她担心而来。
景宁不愿意让父亲担心,便自然不可能将吕王府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说出,只能含糊地说自己不小心掉入了水里。
她哄了半天,才终于劝得郑安宴离开。
随后,景宁深吸一口气,便倒了下去,埋头睡了起来。
这一觉直到半夜。
天幕沉沉,不见半点星光,唯有一轮弯月逐渐西沉,走廊上,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灯笼盏里头的灯油还未耗尽,照着屋外稀疏晃动的枝叶。
三更半夜,沉寂如斯。
一直到窗户破开,一道黑色的影子飞入景宁的屋子,将手中提着的人扔了出去。
旁边住着的碧华听到动静,立刻慌慌张张的朝着景宁的房间赶来:“小姐,你怎么了?”
她心中焦急,唯恐景宁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准备呼救的时候,推开屋子,却只见到屋中中的灯光不知道何时亮了起来,落华站在屋中,而自家小姐披衣坐在床前。
除此之外,屋子中还有一个人,此刻正被落华一脚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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