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烧糊涂了,以为自己在做梦。
没想到她一开口说话,兰浮初反倒愣住了,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随后,他微微垂下睫毛,颇有几分伤感地说:“竟然开口说话了么?”
“我不是一直很喜欢说话的吗?”苏意知道他烧糊涂了,就配合着他说话,一边给他做物理降温。
“是啊,你很喜欢说话的,叽叽喳喳,总是说个不完,但是在梦里,你从不跟我说话。”
“那就是你的梦有问题,我这么爱说话的人,到哪都爱说话,怎么可能到了你梦里,就不爱说话呢,在说了,我又不是一个哑巴,你说对不?”
“嗯。”兰浮初沉默了片刻,又仰起头来看她,好像怕她会消失了一样。
“怎么这样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苏意觉得他跟年少的时候其实还是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轻问:“疼不疼?”
他摇摇头,不说话,目光却仍旧定定地凝视在她身上。
苏意忽然觉得他好乖啊,笑了笑,“那你侧下身子,前面擦好了,你侧着身,我给你擦背。”
“我怎么了?”
“你出车祸了,受了重伤,现在伤口感染,发烧了。”
“嗯,你来看我了。”
“是的呀,来看你了,还来伺候你呢,来,把身子侧一下。”苏意说什么,兰浮初就听什么,身体虽然没有力气,可听着她的话,仿佛春雨润物般,轻易的就抚平了伤口的痛楚。
在她轻轻的“来,慢慢的,嗯,做得没错,转好了,停,可以了……”话语和鼓励中把身子侧了过来,后脑勺对着苏意。
苏意拧来一条毛巾,把他满是虚汗的背脊擦干净,随后办是调侃地说:“以前还说你都不出汗的,夏天一派清雅爽洁,简直羡慕死人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么多汗。”
“我紧张。”兰浮初忽然说。
“你紧张什么?”苏意侧过视线来看他。
就见他背脊僵硬地背对她,脖颈和耳朵都红红的,分明是在害羞。
苏意:“……”
内心不解地想:这种梦为什么要脸红?又没有羞羞的过程!
为什么感觉那么诡异啊?
想了想,决定不去纠结他为什么脸红了,先办正事要紧:“来,背后已经擦好了,你平躺回来吧,我给你擦下腿部。”
“我没力气了……”
“嗯,知道,你受伤了嘛,没关系,我来帮你。”苏意笑着说完,放下手里的毛巾,双手环抱住他,一瞬间,他的脖颈更加红了。
苏意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跟以前的小呆比一模一样,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可爱呀。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怀念感,想回到过去那段与他一起相伴的美好时光。
心里一高兴,她对他讲话都流氓了起来,“唔,接下来就要擦腿部了,这样不好不好做降温,来,我们把裤子脱了。”
“……”憋了憋,他看向她,言辞腼腆道:“我没力气。”
意思是,让苏意帮他脱。
苏意也明白他是个垂危的病患,没力气是自然的,也不矫情了,直接低下头,将他病服裤里的松紧带拿了出来,嗓音轻轻道,“那我轻点。”
“好。”
“你别乱动。”万一碰到伤口,会很麻烦,
“好。”
苏意解开手里的松紧带,随后双手落到他的裤头上,能感觉到他深重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心情极好。
苏意微一凝力,就把他的裤子给攥了下来。
里头仅剩一条紧身的四角裤。
看着眼前的场景,苏意的眼睛眨了眨,脸终于有点红了,流氓地点评了一句,“剑拔弩张。”
兰浮初:“……”
随后笑起来,眸中含着浅浅的温柔笑容,凝视在她脸上。
“你真的是个流氓。”兰浮初笑着说。
苏意嘿嘿一笑,笑容里还是有些细不可查的腼腆,“只怪太有文化了,见到什么都想点评一下。”
其实她是真害羞了,好在兰浮初烧糊涂了,她不至于觉得那么尬。
“……”他怔了怔,再次看向她,哑着声音,眸色深沉,“那……你把我的四角裤也脱了吧。”
苏意:“……”
这就不好办了,做个物理降温而已,需要动到脱内裤的环节吗?
“不敢?”兰浮初望着她,声音虽虚,却含着挑衅。
“不是不敢,就是我很不理解,你就做个物理降温而已,要脱裤头干嘛?”
“穿着不舒服。”
“……”
“不能帮我吗?”握住她的手,可怜兮兮地说:“我不舒服,但是我自己没力气脱。”
是惨!
白天还一副高高在上,花团锦簇的状态在选妃,可没想到晚上就因为车祸进了特需重症病房,还病得连呼吸都不能自主了……哎,说起来,这场车祸还是她诅咒的产物。
苏意心里忽然就觉得他好可怜,她把他害得连自己脱内裤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是太可怜了!
这样想着,她就同情心泛滥,“行吧,不舒服我就给你除了吧,但你等下可别说我刷流氓啊。”
“不会的。”他微微一笑,兴高采烈。
“那我来了。”苏意说了一声,将双手放在他四角裤的位置,指间轻轻的发抖,她抬头,对上他期许而深谙的目光,说了一句,“我真的要脱了噢……”
“好。”
“不后悔?”
他摇摇
喜欢甜妻高不可攀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