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斩对花灼点头,声音也有些发虚,但比叶香茗吐血要好太多,他颔首,“似是干净了。”
花灼又看向天不绝。
天不绝不敢大意,仔仔细细地为苏子斩把了一遍脉,眉眼舒展开,对花灼说,“这小子有福气的很,这一回怕是要因祸得福了,本来即便蛊王入体,他若是想彻底根治寒症,养好自小到大因寒症伤损的身体也要三五七八年,如今嘛,这小丫头一身功力为她解蛊媚之术,反而助了他经络体脉恢复,不止蛊媚之术祛除殆尽,就是寒症的根本似也治了大半,这枯木腐朽的身体,用不了一两年估计就能康复的活蹦乱跳。”
花灼闻言也笑了,“这样还真是极好。”
苏子斩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地上的叶香茗说,“她也算是言而有信,留她一命吧。”
花灼颔首,对天不绝说,“你给她看看。”
天不绝也很好奇叶香茗如今身体什么状态,蹲下身,为她把脉。
叶香茗咬着牙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她生怕自己闭上眼睛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不想死。国破家败,没有了蛊王,但他和父王还是南疆王室的传承,蛊王一脉断了,但是人脉之根不能断。
所以,她想活着,必须活着。
天不绝为叶香茗把了脉后,说,“难得她用心诚信救人,致使自己身体枯竭,经脉受损极大。不过有我在,保她一命容易。”
花灼淡声说,“蛊媚之术害人,帮她废了吧,自此再不得用,至于命,就留着好了。”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房门。
叶香茗闻言脸色霎时灰败,终于昏死了过去。
对于天不绝这个妙手鬼医来说,要废一个人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容易,所以,他在叶香茗昏死过去之后,听从了花灼的吩咐,轻而易举地废了她丹田内修习的蛊媚之术之源。
自此,叶香茗即便活着,再用不了蛊媚之术了。
南疆的蛊王与三大蛊毒、以及蛊媚之术自此消失在了世间,对南疆来说,是劫难,但对于世人来说,以后再无蛊毒让人惧怕受害,也算是造了福。
两日后,安十七歇够了准备启程。
花灼没有书信,只有一句话,“我那日与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安十七点头,“记得。”
花颜颔首,“将我那日说的话,见到她后,一字不差地与她说一遍。”
安十七连忙答应,“公子放心,我记性好着呢,定一字不差地转给少主。”
花灼点点头。
安十七又将路上与安陌三闲谈时说起的五年前川河口大水之事提了。
花灼听罢,凝眉,“确有此事?”
安十七颔首,“公子可喊陌三前来仔细询问一番当时情形,他在太后身边当值,是以知晓些当年之事。”
花灼面露沉思,点点头,对他摆摆手,“我知道了,见到妹妹,与她提提。”
安十七应是,转身去见苏子斩。
苏子斩只说了一句话,“告诉她,我一切安好,她好我便好,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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