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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不知道他说的这句如此甚好是说苏子斩因祸得福,还是说叶香茗被废除了蛊媚之术根源,或许两者都有。
她浅浅地对他笑了一下,“你今日想必累得很,早些上床歇着?”
云迟笑着点头,吩咐小忠子沐浴。
小忠子应了一声,连忙命人抬水。
秋月重新端了药碗进来,放在花颜面前,叮嘱,“小姐,这回可不能再凉了,稍后温了就赶紧喝。”
云迟接过话,“我会盯着她喝下。”
秋月点点头,放心了,走了出去。
小忠子带着人抬水进来,送去了屏风后,云迟站起身,解了外衣,进了屏风后。
花颜依旧趴在桌子上,听着屏风后传来簇簇的脱衣声以及轻轻的撩水声,她大脑思绪不由得放空。
过了片刻,云迟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时候差不多了,该喝药了。”
花颜“嗯”了一声,端起药碗,痛快地一仰脖,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喝完后,她用帕子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继续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云迟沐浴很快,走出来时穿了一件宽松的软袍,带着沐浴后的皂角香,从椅子后伸手将她抱住,头放在她颈窝处,吻了吻,低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花颜身子向后一仰,干脆靠近他怀里,想着他既然问起,那么就告知他也好,免得他往歪处想。于是,她“唔”了一声,如实相告,“你知道的,临安花家累世千年的规矩,子不娶高门世家女,女不嫁高门世家子,与皇权更是不沾染半分,千年以来,这规矩从没破过,这一代,我破了规矩,自然要逐出家门,但家里人素来爱护我,无人会主动提起,也只有我自逐家门了,可是今日哥哥让十七传话,死活不同意。”
这事儿其实不太好说的,云迟是太子,执掌天下,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皇权至上的角度看来,没有谁的规矩敢挑衅皇权。
但花家又不同,花家有挑衅皇权的资本,累世千年的根基让花家有话语权。
他们之间本来隔着的是天堑鸿沟,他非要搭起桥梁娶她,对他来说,也许这不算什么事儿,但对于花家和她来说,这是亘古鲜有的大事儿。
云迟聪明,瞬间了悟了,心中本来的确想歪了那么一点儿的浓雾烟消云散,他低声说,“花颜,嫁给我,你很怕吗?”
花颜摇头,“以前是很怕,如今不怕,但是花家生我养我,我总要为花家考虑。”顿了顿,她轻声说,“这话与你说,似不太应该,毕竟你如今是太子储君,将来登基为帝,是执掌天下的帝王,普天之下,不该没有帝王掌控不了的事儿。”
云迟微笑,“太子储君如何?执掌天下的帝王又如何?花家立世千年,有本事对皇权说不。”
花颜失笑,转身看向他,盯着他的眼睛说,“云迟,花家是你心中的一根刺吗?不除不快吗?”
云迟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缓缓地摇头,“不是,花家累世千年,历经数个朝代,南楚建朝也不过三四百年而已,对比花家,差了几个历史长河,若花家要皇权,这天下也轮不到太祖皇帝。且花家不作恶,安安稳稳,不会成为我心中的一根刺。”
花颜看尽他眼底,轻声问,“既然花家不是你心中的一根刺,那你心中有刺吗?”
云迟抿了一下嘴角,与花颜目光交汇,片刻后,他点点头,“有。”
花颜问,“什么刺?我是否能知道?”
云迟慢慢地点了点头,目光蒙上一层暗流,低声说,“你是我的太子妃,此生唯你一人可做我枕边人,是我诚心求娶的妻子,自然能知道。”
花颜静看着他。
云迟一字一句地说,“我五岁时,母后不是死于病危,是暴毙,我十五岁时,姨母不是死于病危,也是死于暴毙。”
花颜一怔。
云迟看着她,眸光苍凉,“我这个太子,虽生来就是储君,但不是所有人都想让我坐稳这个储君的。母后和姨母两条命,便是我一直在这储君位置上的代价。所以,苏子斩对我心中恼恨,所以,花颜,我永远不能为了你弃了帝王之位,不能自废储位,不能让你因花家不为难。我能做的就是用最大的力气拉着你陪着我,皇权太孤寂,我真的不想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枉此一生。”
花颜抿唇,有些惊异,“皇后和武威侯夫人的死,与你的储君之位有关?”
云迟颔首,“我五岁时,与苏子斩一同中毒,母后将唯一的养命之药,一分为二,为太医争取了时间,救了我们。待我们毒解了之后,母后突然就暴毙了。”
“突然暴毙?什么原因?难道也是中毒?”花颜问。
云迟摇头,“查无所因,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查不出来,但母后死时很安详,因在午睡,似就那么睡过去了,后来被定为猝死。”
花颜凝眉,“猝死一症,倒是古来有之。”
云迟点点头,继续说,“我十五岁时,川河口水患,我在川河口待了三个月,回京之日,姨母前去东宫看我,与我刚说没几句话,也突然暴毙而亡。”
花颜惊异,“原来武威侯夫人死在了东宫?”
云迟颔首,“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也都查不出来,姨母与我说话时还带着欣喜的笑意,夸我川河口治水有功,极有出息,又说可惜苏子斩和我自小就别扭互相看不惯,否则他若是跟了我去,有他帮衬,我也不必一个人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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