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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闻言心下触动得无以复加,心海翻潮,紧紧抱住花颜,久久难以平静。
无论是懿旨赐婚后那一年明里暗里的争斗,还是懿旨悔婚后他反省自责,亦或者是从蛊王宫将重伤奄奄一息的她带出,以及她昏迷不醒的那一段时间他亲力亲为,还有之后他以蛊王与她交换以身相许,等等的,这么长时间,他从来就没有奢望她能这般待他。
他所求不过是她站在她身边,陪着他,诚如他所说,帝王之路太孤寂,她合他心意,唯她一人,谁也代替不了,此一生,非她莫属。
这是他强求来的缘分,但是他从没有想过,她在这之后能给予他这么多。
想他所想,为他所为,让他惊喜心喜得几乎失控。
他身子微颤,将头搁在她颈窝处,低低呢喃,“花颜,花颜,花颜……”
一切想说的话,似乎都在这一声声喊出的名字里,缱绻在舌尖,藏裹在腹中。
山风呼啸,很大很冷,但是花颜却在风声中听得清楚,云迟的一声声喊她的名字,低沉悦耳,饱含无数情绪,似要溢满出来,无所控制,让她的心似也跟着化在这一声声里。
这一刻,她心尖颤动,似隐约地明白了什么。
她任他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待他心海平复,她微笑着说,“寻一处避风的地方吧!等着天明十分,你好接受十万降兵的战果。”
云迟点头,拦腰将她抱起,下了山顶,寻了一处避风处,抱着她坐了下来。
花颜靠在云迟的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脖颈,低声说,“背着我走了那么远的路,三十里又三十里再三十里,很累吧?”
云迟低头看着她,夜色下,她眉眼温柔,他微微笑着摇头,眼波也似春水,“不累,甘之如饴。”
花颜将脸贴在他胸口,低声喊,“云迟。”
云迟应了一声,“嗯”
花颜又学着他喊,“云迟,云迟,云迟……”
一声声,似细雨,似低喃,似喊给他听,又似喊给她自己听。
云迟受不住,心尖颤动,伸手板正她的脸,低头吻下。
唇齿轻咬,缱绻纠缠,细品慢琢,细细碎碎的温柔融化了月光和山风。
花颜受不住时,埋头在他怀里,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低低喘息。
云迟心潮翻涌许久难以自制,片刻后,他低哑地咬花颜耳朵,嗓音似带控诉,“你勾引我。”
花颜“唔”了一声,小声说,“你才勾引我呢。”
云迟低笑,哑声说,“你这么好勾引吗?”
花颜又“唔”了一声,“禁不住你这种勾引的。”
云迟笑着吻她脖颈,唇齿细细密密地啃咬,嗓音低哑迷惑,好听至极,“是吗?”
花颜伸出手来挡,脸色在夜里几乎红透,软软地开口,“别闹了!”
云迟伸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片刻后,闭上了眼睛,哑声说,“我也怕玩火自焚,罢了。”
花颜抬眼瞅了他一眼,玉色的容颜在夜色下泛着剔透的光,微微透红,华美清贵得工笔难以描绘,她呼吸窒了窒,低声说,“你也着实累了,睡一会儿吧!”
云迟点点头,低低柔柔地“嗯”了一声。
花颜不再说话,她睡了许久,并无睡意,静静地靠在云迟的怀里。
云迟着实累了,不多时就睡了。
花颜怕压麻了他的腿,待他睡熟后,慢慢地轻轻地从他怀里出来,走到一旁,低声说,“来人!”
采青和小忠子一直躲在远处,听花颜喊,连忙齐齐地走了过来。
花颜温声说,“从包裹里拿一件披风来。”
小忠子也发现云迟睡着了,想着殿下今日实在太累了,背着太子妃走了百多里的路,一直没歇着,根本不用别人搭手,他连忙点头,立即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件稍微厚些的披风。
“给我吧!”花颜伸出手。
小忠子立即将披风递给了花颜。
花颜接过,转身走回云迟身边,将披风展开,轻轻地盖在了他身上。
小忠子在不远处瞧着,想着以前他说错了,太子妃不冷清冷心冷性的,不是冷血无情的,她真正待起人好来,真真是极好的,谁也比不过的,掏心掏肺的。
如今她待殿下极好极好,连他这个小太监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暗暗想着,殿下虽然苦了很久,但如今求得这般结果,也是值得的。
都说女子的心,海里的针,只有真正进入了心里的人,才会被她用针织出细细密密的网,网住她心中的那个人。
当然,殿下对太子妃也是极好极好,他从来没对谁这么好过,包括他自己。
花颜给云迟盖好披风后,自己则坐在了他身边,等着梅舒毓对付荆吉安的结果。
她相信哪怕他如今浑身是伤,哪怕他力气不如荆吉安,但他是聪明的,有了她早先的一番点拨,他应该是能杀了荆吉安的,只不过自己也会伤势加重,需要秋月救罢了。
想起阿婆和小金,她只能暗暗地抱歉,诚如云迟所说,荆吉安降而又反,若不杀了他,如何对两万士兵的妻儿老母交代?又如何对九泉下的士兵交代?更如何立他这太子殿下的威望?
法不容情,合该如此!
有的人能救,有的人不能救。
一个时辰后,云意带着浑身是血几乎成了血人的梅舒毓回到了第九曲山顶,花颜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看着云意将梅舒毓放下,她立即站起身,走了过去。
梅舒毓脸色在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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