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第一节课还没开始的时候,坐她旁边的一个微圆脸有酒窝的女孩就主动搭话问她是哪个系的,听到郁安夏说是来旁听之后便先入为主觉得她可能是对面茗城师范学院的学生慕名而来,因为上这个课的卢教授还挺有名。她主动介绍起自己,说她叫谷雨,是园林系大三的学生。
郁安夏问:“园林系怎么会想到要来听珠宝设计的课?”
“这是选修课嘛,这节课的卢教授去年还来我们学校发表过演讲。而且去年不是举办了一场珠宝设计师大赛吗?这一块以后应该挺有前途的,之前选课的时候看到有这个我就选了,我是运气好的,我们宿舍有两个选晚了没选上事后都在捶胸顿足呢。”
谷雨说着,忽然盯紧郁安夏的脸:“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蹙紧眉,“看你有点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
谷雨去年看过几场设计师大赛,不过那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在这个信息更迭迅速的年代,如果不是特意去关注,要想因为一个节目记住一个陌生人的脸并不容易。再加上当时比赛都是化了妆的,和现在的素面朝天相差有些大,谷雨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郁安夏笑了笑:“可能是我比较大众。”
谷雨摇头:“应该说,好看的人长得都千篇一律,丑的人才各有不同。”
郁安夏被她逗乐。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唧唧喳喳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下午是4个课时连着一起上,中间2个课时之间有20分钟的休息时间。
怀孕后,郁安夏不习惯久坐不动,上厕所的次数比以前也频繁了些。
高中时期,她想过要考茗城大学,只可惜高考成绩不如人意最终去了外地上大学,还因为意外没有完成,如今来这里旁听,也算是一尝夙愿。
离上课时间还有十来分钟,教室又在一楼,郁安夏便去教学楼外面的草坪上走了走,期间,还给陆翊臣打了视频电话。
见陆翊臣看着自己不说话,郁安夏问:“觉得我好看看呆了?”
“今天和平时不一样。”
郁安夏嗯了声,对着视频看自己的打扮,自得道:“我出门前花了半个多小时选衣服想发型。”
“……”陆翊臣肃声,“你确定自己是去听课的?”
“不然呢?”
陆翊臣没回答,开始转移话题,问她过来听课习不习惯,课堂上氛围怎么样。
郁安夏和他聊了几句,最后见时间不早了,对着手机亲了下:“我要进去了。”
“嗯,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回去给你带。”
“不用了,下课后小戴会来接我,我自己在路上买就好了。”
陆翊臣改口:“外面的东西尽量少吃。”
“知道了知道了。”郁安夏迫不及待打断他的话,手抚在自己小腹上,“陆老板,你最近有点啰嗦,肉肉和饭饭都不爱听爸爸讲话啦。”冲他笑起来,“我挂了哦。”
郁安夏进到教室事离上课还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她一坐下,谷雨就一脸暧昧地凑过来:“刚刚在草坪上你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在视频?我路过时都看到了。”
郁安夏一本正经:“不是男朋友,是我老公。”
谷雨同学心想,现在都爱管男朋友叫老公,就连郁安夏将右手无名指上的情侣戒指给她看,她也只是羡慕,果然长得漂亮就是好啊,男朋友都比别人家的更用心。
另一边,恒天集团。
陆翊臣刚收了线,办公室门就被人敲响。
葛杰风尘仆仆地从温哥华回来,刚下飞机就直接打车来公司了。
陆翊臣点了下下巴,示意他在对面坐下,然后拨通内线电话,让秘书泡壶茶送过来。
“那边是什么样的反应?”陆翊臣问及夏一桐被送回温哥华后的情况。
葛杰端起桌上泛着热气和清香的茶壶,给他和陆翊臣一人倒了一杯:“老夏总心里肯定是气的,毕竟自己好生生一个儿子,一开始看到我跟樊通也没什么好脸色。”
葛杰低头呷了口茶,“不过形势比人强,他在家族企业里地位并不是稳如泰山,兄弟侄子就盯他的位置盼着他出错好把人拉下来,他根本不敢有差池。更何况,罪魁祸首是夏露,这一点老夏总也清楚,我们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之前的事情他失去和咱们的合作对夏露就已经很不满,因为要拿她跟苏斯岩联姻才没有发作,现在出了这事连累到夏一桐,他对这个女儿是彻底失望加迁怒了。我和樊通回来之前,他公开发布声明,和夏露断绝关系,以后再不来往,还特意放话她已经嫁人了,出任何丑闻都和夏家没有任何关系。”
陆翊臣冷笑:“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好。”
夏露在国内犯了法,传回温哥华必然会成为有心人攻击她父亲的把柄,夏父这一招撇清关系,虽然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也着实薄情,毕竟是亲父女。不过世上熙攘往来大多数皆为利,这样的例子并不罕见,尤其地位越高的越怕失去手中所有,亲情有时候反而并不那么重要,夏露并不是老夏总唯一一个孩子。
陆翊臣虽然看不上这种做法,但对夏露却没有丝毫同情。
葛杰道:“对了,临走前老夏总还送了当地特产,说让我亲手交给您,还说以后有合适的时机希望大家还有机会能继续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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