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等船停了,全部跳下去!我不能靠岸,这里不是码头,是沙滩!我尽量靠近岸边,水不深!”
全船的人都傻了,大家不过是要坐个黑船上岛,没想到却要表演跳海这等高难度动作。有人喊自己不会游泳,有人开始哭,船上一片嘈杂。
前面300米是岸,后面300米是警察。船仍然在动。几秒钟后,船距离岸边200米了。
船停了,警察越来越近。船老大狂吼:“你们快跑,不跑我就扔行李了!我不能替你们担风险!”两个收钱的男青年已经开始疯狂地把行李一件件地扔到海里,海面上顿时漂满了乱七八糟的行李。
芝姐这时才如梦初醒,说:“有没有搞错?这一跳我的行李还不都湿了?”
范晴指着海里的行李箱对芝姐说:“你的行李已经下水了!”
芝姐一见自己的箱子下了水,顿时就急了。范晴以为她要跳下去了,却见芝姐把阿龙阿彪推下了海。她大喊:“你们俩还傻站在这里干吗?快去拿我的箱子!”
眼看边防警近在咫尺,范晴也顾不得芝姐,左右看了看,随手把船上覆盖东西的塑料布拽了一块下来,裹上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她高举着手机,从船上跳了下去。
程小乐连忙跟着她也跳下了海。芝姐大喊:“我不跳!我不会游泳!”
范晴不耐烦地回头冲她喊:“这海水刚到胸口,你赶紧下来吧!死不了!”
芝姐无奈地跳了下来,抱着她那桃红色的疑似广州出品的普拉达,提着她的恨天高,让阿龙阿彪在海里捞箱子。
海水阻力很大,范晴一只手举着她的手机,程小乐把她的箱子捞过来,两人拉着手一起往岸边慢慢走。
船上其他人也慢慢走着。突然间,后面响起几声巨响,混杂着喇叭里传来的喊话,讲的是广西风味的普通话,范晴根本听不懂。但突然大家都意识到那巨响是枪声,所有人顿时都有一种跑不掉就要被机枪扫射的恐慌感。
船老板也开始拼命往岸上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冲过树林就是公路了!大家分开跑!不容易被抓!”
人在危机之刻,听见一个指令就很容易盲目服从。大家来不及细想为什么要跑,但全都在本能驱使之下开始往前狂奔。上了岸就是沙滩,再几步就是树林。这样的地上拖着行李根本跑不动。范晴和程小乐互看一眼,决定扔掉箱子。但是芝姐却不肯,说:“我的箱子里都是贵重的东西!”
范晴对芝姐不耐烦地说:“要么你扔下箱子,要么我们扔下你!”
芝姐指挥阿龙阿彪拖着她的行李箱,跑了几步,阿龙实在拖不动,就扔了她的行李。芝姐骂了几句想自己拖,发现拖箱子的确比想象得难。她吼了一会儿,也扔下箱子冲进了树林,只是还顽强地捧着她的桃红色普拉达和恨天高。
进了树林,范晴和程小乐都是利落的装束,跑得很快。而芝姐穿着裙子,丝袜,又要抱着她的普拉达,速度明显就慢了很多。阿龙阿彪不敢把自己老板扔下,只得随着芝姐慢慢移动。范晴和程小乐一路奔逃,在树林中衣服和身上都被刮破,但两人都毫无知觉。直到完全听不见那恐怖的喇叭声和枪声,两人才停了下来。
此时两人大脑都一片空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万籁俱寂,连鸟叫声都没有,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
傻坐了半天,程小乐突然笑了,说:“建筑师的工作原来这么刺激啊。”
范晴本来在发呆,也被他这话逗笑了,说:“真不是每次都这样。”
程小乐笑了半天,说:“刚刚枪响的时候,我还想,我靠,大哥,你们怎么还来真的啊?”
范晴也笑,说:“我当时也是大脑一片空白。可是怎么会开枪啊?难道真的会因为我们坐黑船就毙了我们?”
“应该是对天鸣枪示警。可惜也没听懂他们那大喇叭里说的什么。”
“是啊,警察广播怎么也不说普通话。”范晴摇摇头:“这都叫什么事儿。芝姐确实太不靠谱了。”
程小乐面带微笑,说:“我倒是有点感激她。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跟你一起跳一次海。”
范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跟程小乐说笑,就恨自己居然忘了跟他保持距离。她就转移话题说:“他们应该就在附近,我们找找他们吧。”
程小乐说:“都是他们惹的事。咱们别管他们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范晴说:“别赌气。五个人一起出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
她开始思索:“他们肯定比我们速度慢,应该在大致那边的方向……”
程小乐看着她,只见她身上也湿了,衣服也破了,狼狈不堪,这些全都是这不靠谱的甲方害的,她却居然一句抱怨也没有,已经开始思考如何解决问题。她这样纤细的身体里到底蕴含着多大的能量,才可以比很多大男人都更有责任有担当。
程小乐就拉住范晴,说:“范晴,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范晴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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