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状告到了王爷老爹那里,老爹胡子两抖,直接罚站。
当然了,不止我一人,青青和吴轩也正举着书立在身后。
但对这个惩罚老子是不认同的,吴轩连坐没话说,毕竟老子是他大哥,有难同当嘛。但是青青乃娇弱女子,王爷这糟老头子偏偏下得了狠手?辣手摧花!毫无人性!
我侧过头去看看青青,啧啧啧,小脸蛋晒得通红,刺得老子心头一痛,转身冲花厅里的秦夫子嚷道:“还要罚多久?可以了吧,该放饭了!”
“王爷说,必须站到你们诚心知错为止。”秦夫子悠悠端起一杯茶,揭开杯盖吹了吹。
“一人做事一人当,把他们都放了,有什么责罚都冲小爷来!”
“看不出,你倒挺有江湖义气。”
身后吴轩小声嘟囔:“禹哥哥,真够朋友!”
隐隐觉得老脸一红,我装作没听见。
秦夫子坐在厅里优哉游哉地喝茶,一连喝空两壶,竟还没有去茅房的意思,我看着他鼓起的肚皮只得叹气。一直等到第三个紫砂壶里也没水了,秦夫子才背着手摇出来,提起喉咙道:“尔等,知错否?”
“知错!”
“诚心悔过,绝不再犯!”
我和吴轩回答得很积极。
“既已知错,那便散去罢。”
切,死老头,装模作样!老子手都举麻了,一时半会收不回来,只得跟青青一并抻着爪子,被石头和丝雨扶回迎雪院。
不过自此以后,我也收敛些了,倒不是因为怕秦老头,总归青青想听他讲书,我再把他气跑也不好。
等到《诗经》里的雎鸠杨柳桃夭都被念过一遍后,秦老头说,冬节过后开始详细说说《论语》。
学什么老子从来不关心,但是一说冬节放假三天不用来花厅念书,老子就满心畅快。在镇水村,冬至大不了到集市上割两刀羊肉回来煮,就算过节了。但在京城里,似乎人人都把它当成一个了不得的大事,王府里小厮们忙前忙后快跑断腿,到处张灯结彩,搞得跟过年似的。
石头说,中午王爷要进宫赴宴,晚上府里也会摆席,到时最好换身干净衣衫过去。我揩揩一脑门的汗:“萝卜都没种完呢,没空,不去!”
“公子,这可是阖家团聚的筵席,必须去的。”
总觉得院里的菜不够吃,我又命人在院外辟了一圈地,种些萝卜韭菜刚好。现下才翻好四垄,剩两垄地没撒种,大踏步走过去,命石头往边上让让,提上锄头继续松土刨坑下种。
“公子,求您快去洗洗吧,要不真赶不上家宴了。”
“不去!炒菜全是冷的,煮菜基本少盐,有个屁吃头!不去!”最烦有人在耳边啰嗦,我再往前迈了两大步,离这个唠叨家伙远点。
石头却不死心,跟在屁股后面追上来,才开口喊了声“公子”,老子的火气又压不住了,磨着后槽牙一个猛转身,吓得他一屁墩跌在地上。
哼!小伙子,跟我斗?
我搓搓鼻子,正在享受此刻恃强凌弱的威风,青青的声音软软地飘了过来。
“相公,这条裙子怎么样?”
循声看去,水蓝纱裙月白衫,再配上一对明晃晃的弯月耳珰,说是九天玄女老子也信啊。我对着门口娇立的女子看直了眼,竟一时忘言。
“那你说,待会儿就穿这身去赴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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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今晚的家宴就王府里几张老熟脸,没想到席间多出了二男一女三个生面孔。王妃拿绢子捂嘴过来小声说:“对面一高一矮两个小子,是柳夫人表侄,今日特来探望,我右手边儿的姑娘,是你大姨的幺女,礼部侍郎卢统的千金,名唤婵儿,一会儿散了席,你带她到花园赏腊梅去。”
我拿鼻子哼了一声,拉过面前小炉煨着的羊肉汤,舀起一勺吹吹,啧啧啧,汤水还是贼淡,不过好在气味膻膻的,我喜欢!
“真羡慕姐姐啊,有这么大个儿子陪在身边说话解闷,不像我的宽儿,自从领兵去边关固防,却是一年半载也见不上面,只能多去几封家书,聊以慰藉。”柳夫人喝了几杯酒下去,话有些多。
王妃只是笑笑,没有开口,倒是一直闷着吃菜的余夫人来精神了:“宽儿毕竟是世子,以后还得承袭爵位,肩上的担子自然不比寻常公子。”
王妃还是笑笑,但手上帕子绞得带劲。
“听夫子说,大公子近日课业大有长进,说不定府里过不了多久还会出个翰林呢!到时候两位公子一文一武,定成佳话。大公子,你说是吧?”老子被余夫人吓得一口汤烫到舌头,没工夫搭话,急着转头找青青要凉水喝。
“哈哈哈”,王爷老爹被撩激动了:“宽儿自幼便懂事听话,我放心,禹儿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余夫人赶紧撵着上趟儿:“难得佳节一家人团聚,王爷不妨出个题目给大公子,凭公子才学,定有一番精彩看了。”
娘的,这是在给老子下套!我转头望向王妃,亲娘,救命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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