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炎像等到狐狸自动露出尾巴,兔子主动撞树似的,戏谑地一撇唇:“不错, 挺棒的, 会用曲线救国的方式跟我讨夸要钱了。我看你跟楚千淼待久了,别的没进步,她那点弯弯绕的花花肠子你全学会了。”
秦谦宇:“嘿嘿嘿,不瞒您说, 这套路确实是千淼教我的,嘿嘿嘿!”
任炎又低下头,继续翻材料。他的声音在a4纸上产生微弱的震动。
“抓紧把保代考试给我考过了,过了我就跟总部给你申请调级加薪。”
秦谦宇一个高兴连油门都踩大了:“好嘞领导!”
他自己一边开车一边美滋滋盘算着保代考试的事情,任炎低头看着材料,心思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始偏离a4纸上那些四方铅字。
刚刚秦谦宇问他问题的一瞬,他居然感受到了自己一丝不经意的警惕,他以为他要问自己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比如----
领导你对千淼有点不一样啊,你是不是对她有点别的意思。
他想假如秦谦宇刚刚问的真是这个问题,他会怎么回答?
----她很有趣,很治愈。我身边再没有像她这么有趣的人。没错我还蛮愿意听她贫一贫逗逗嘴的。但还不至于对她有点别的意思的程度。
他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开始静下心看资料。
一个星期后,秦谦宇从河北出差回来,继续回到瀚海家纺做现场尽调和写材料申报稿初稿。
楚千淼一见他就很高兴,她那种发自内心的仿佛见到久别亲人的喜悦,大大治愈了秦谦宇一个星期以来顶着风吹日晒的奔波。
楚千淼打量着秦谦宇的脸,唏嘘感慨:“秦哥,一周不见怎么就晒黑了呢?河北的工业雾霾可真不够意思,也不说给你挡挡紫外线什么的!”末了她一挤咕眼,问秦谦宇,“任总黑了吗?”
她问的时候满脸期待,想听听秦谦宇描述一个被焦阳晒灰了的任炎是什么样。
结果秦谦宇一撇嘴巴:“哼,一提这个我就不服,同样是一起在户外跑来跑去看项目,我都快成巧克力了,任总他却还跟丝滑奶油似的,怎么晒都晒不黑,太刺激人了!”
孙伊问他河北的项目怎么样,他不用留在那边做初步尽调吗;秦谦宇说:“领导让崔西杰过去负责后面的事情了。”
楚千淼听秦谦宇孙伊他们四个聊天的时候提到过崔西杰,这人也是他们部门的同事,也是任炎带出来的,级别比秦谦宇还要再高一点。
另一边卢仲尔在问秦谦宇,招股书财务部分的初稿写出来了吗,“领导说下周或者大下周打算跟证监局申请辅导验收,让我们赶紧拼一份招股书草稿出来,到时候证监局现场验收时要看的。”
秦谦宇一拍大腿:“得,我晚上开始加班吧。”顿一顿他弱弱发牢骚,“我总觉得领导一开始就应该带崔西杰去看那个项目,他把我带过去晃荡一周,最后也没用我做那个项目不说,这不还耽误我写瀚海的材料。”
楚千淼站在他旁边踢他的桌子。他抬头,看到任炎走进来。
“觉得这趟差出得委屈?”任炎一边往办公位走,一边看也不看秦谦宇地发着反问句。
“没有,领导,你听错了!”秦谦宇矢口否认自己刚刚的牢骚。
任炎已经在办公位上坐好。楚千淼悄悄打量他。还真像秦谦宇说的,他的面色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白净如昔。她想他将来结婚生孩子的话可千万生个女儿,女儿随爸,这样他家孩子一出生就有了个怎么晒都不灰的优越性。
“崔西杰财务部分不如你,河北那家企业财务很混乱,如果是他去不是你去,未必在一周能就能梳理出整个公司至少需要补税几千万。” 他掏出笔记本一边开机一边说。
秦谦宇一愣。
他觉得任炎最近真的有变化,变得愿意解释原因给他们听了。而这份带着对他肯定的解释,他真是听得心里舒坦又美滋滋。
十分钟后,任炎敲敲桌,问他手下的三个兵:“你们谁手头招股书的内容写得差不多了?”
三个人比较了一下,居然还是秦谦宇这个出差了一个星期的人完成度更高一点。
“好,那就你了。”任炎用鼻子一点秦谦宇,说。
“???”秦谦宇一脸懵逼。
任炎又叫了声楚千淼:“楚律师。”
“到!”楚千淼应激答到。
任炎顿了一秒钟,才继续往下说。秦谦宇眼尖,看到他嘴角抖了一下。
“麻烦楚律师拟定几个政府部门的走访提纲,包括税务社保土地海关等等,辛苦你明天和秦谦宇到每个政府部门实地走访,访谈一下各政府部门的相关人员,向他们询证瀚海家纺最近三年是否合法合规、是否受到过处罚。最后让被访谈人在访谈提纲上签个字,你和小秦再和被访谈人一起在政府部门的匾额前拍张照,证明你们确实实地走访过。余总会提前和各部门被访谈对象做好沟通的。本来余总应该陪你们去,他平时负责和各部门沟通,这样会顺利一点。但余总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为了赶进度就不等他了。”
“好嘞!”楚千淼脆生生地答。
下班前楚千淼把访谈提纲用邮件先发给张腾过目,张腾回邮件表示没问题,她再把提纲发给任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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