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不错,改日让哀家见见。”
随着他们走远,那声音也终于消失不见。
络轻纱挣了挣手腕,苏清竹握的很紧,她没能挣开。
络轻纱抿了抿唇,只能任由苏清竹拉着她回了明奕轩。
四年没来明奕轩,这里一砖一瓦一个摆件,都如四年前一般,丝毫未曾改变。
今九看见络轻纱,还有些惊讶,可同时又十分欣喜,“七公主。”
络轻纱扬起笑脸,点了点头,“今九。”
苏清竹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腕,自顾自在桌前坐下,吩咐道,“去给小七准备她最爱喝的果汁。”
“是,主子。”今九应下,屁颠屁颠就下去了,那带着无穷欣喜的背影,让络轻纱微微有些心酸。
真是难为今九了,她这么多年没来,竟然还这般惦记着她。
片刻后,今九端着果汁回来了,嘟囔道,“七公主你可不知道,这果汁主子每日都备着呢,连你在叙城那几年都每日不断,奴才劝他,他又不听,偏偏主子自己不爱喝,每次都放到第二天倒掉,由奴才再换上新的。
还有,明奕轩的一桌一椅,主子都不让人动,说是万一七公主回来了,看见明奕轩变了样,会觉得陌生,那次奴才不小心摔破了一个花瓶,后来找不到一样的,还被主子罚跪了一晚呢。
喏,七公主你看。”
今九指着旁边书桌上的一个花瓶说道,络轻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书桌上摆放的,是一个上好的青瓷釉色花瓶,如果不是今九说已经换了一个,只怕她都发现不了。
可是仔细想想,四年前来明奕轩的时候,这青瓷釉色花瓶上的青色花纹,好似是云纹样式,现在的虽然也是云纹样式,可很明显有些不同。
络轻纱心里的心酸之意更甚,强撑着笑脸打趣道,“今九,谁让你摔破花瓶的,被四哥罚,那是活该!”
今九有些委屈,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他虽是苏清竹的贴身太监,却是苏清竹在困难时期,唯一的身边人,可以说,表面上是仆人奴才,实际上,他与苏清竹更像是亲人。
正是因为如此,今九很多时候,在明奕轩说话都没有顾忌,也敢跟络轻纱抱怨打趣,可该有的恭敬,他却一点未曾少过。
直到今九退下,络轻纱才端起了桌上的果汁,轻抿了一口。
此时此刻,听过了今九的那些话,络轻纱才有些后悔,她不该因为苏清竹对她有特殊念想,就刻意疏远他的,四哥这四年在京都,时时刻刻默念着她,她却丝毫不知,甚至连给他写信都很少,回京之后怎么还能伤他的心呢?
思及此处,络轻纱终于不好意思的扭捏出声,“四哥”
“嗯。”苏清竹轻声应下,目光一直注视着桌上的书籍,似乎没有听到今九说的那些话,也没有看到络轻纱愧疚的神色一般。
络轻纱瘪了瘪嘴,小心翼翼的问道,“四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他从来不会生她的气,这天底下,他可以怨恨任何一个人,唯独她不可以,因为是她,给了他温暖,将他拉出了泥潭。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络轻纱满意,她撅起了嘴,不满道,“那你怎么都不看我?”
“因为你不喜欢,我便不看。”苏清竹抬眸,那双已经初显凌厉的鹰眸里,依旧是络轻纱熟悉的柔光,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她。
络轻纱心里又暖又涩,放下了杯子,小跑着到了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没有不喜欢,四哥依旧是小七的好四哥。”
这略小孩子气的话,终于让苏清竹露出了些许笑容,轻轻点头道,“好。”
只要你需要,我便是你的四哥,你若不需要,我就是你身边的影子。
这句话,苏清竹没有说出口。
虽然心里已经决定不再疏远苏清竹,但络轻纱还是有些担心苏清竹对她的感情,她对感情的态度一向执着且认真,她不想让苏清吟不开心,所以当初才决定疏远苏清竹。
可是现在
络轻纱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思绪,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四哥,大皇兄和二皇兄都成亲了,刚刚太后的意思,三皇兄也快成亲了,那你呢?有看上哪家的小姐么?”
苏清竹扫了她一眼,沉默着没说话,半响后才摇头出声,“没有。”
这话让络轻纱微微松了口气,不管四哥是真的没有,还是没有说出口,对她而言都是好事。
将她的表现收入眼底,苏清竹微微垂眸,心里一阵刺痛。
刚刚他很想直言,说有,那个人是你。
可是络轻纱那抗拒又满是犹豫的眼神,让他无力说出口,他那么了解她,如何看不出来。
若是他真的那般说了,她就真的会小心翼翼的缩进壳里,就像之前一般的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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