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清吟干脆的应下,伸手拿起盘子里的花生又开始剥起来。
络轻纱眨巴眨巴眼,十分的不解,今天的苏清吟竟然这么好说话?
不过见他脸上并无不满,络轻纱也高高兴兴的放下了心里的疑惑。
络轻纱和苏清吟相处的是愉快,只是苏清竹却不怎么愉快了。
突然接到华嬷嬷的通知,说是络轻纱有事不来了,在宫宴上再见。
几乎是听见那一瞬,苏清竹就明白了原因——肯定是因为苏清吟在从中作梗。
抿着唇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苏清竹垂着头站在明奕轩门口,久久没有动作。
今九监督着宫女太监们,打扫好了新空出来的书房,这才发现苏清竹一个人已经站在那很久了,连忙问道,“风大天气凉,主子怎么不多穿些衣服?站在这多冷啊!”
略一寻思,今九试探道,“是七公主有事不来了么?”
苏清竹抬眸,淡淡点了点头,“走吧,七皇妹不来了,我们直接去长乐宫。”
今九却是注意到了苏清竹的不寻常,“主子,你等等!”
他小跑着上前,急急忙忙拉起苏清竹的手,关切道,“主子,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苏清竹看了自己的手心一眼,淡淡抽回了手,平静道,“没事,指甲有些长,不小心划到了。”
今九抿唇不语,那种伤口,明明是握拳太用力,指甲戳进手心造成的,主子他
“伤口虽然不大,可是看起来挺严重的,主子还是包扎一下再去宫宴吧。”
今九的关切,苏清竹到底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任由今九取来药箱,将他的手心一点点擦上药膏,又缠上了纱布。
“走吧。”包扎好了之后,苏清竹带着今九,走向了长乐宫。
本以为,就算络轻纱不跟他一起来宫宴,至少到这后也能见到她,可是苏清竹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络轻纱的身影,反而流言蜚语听了不少。
“那少年是谁家的公子?怎的以前从没见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可是皇子,那位从没露过面的四皇子,你知道吧?”
“哦,原来是一个卑贱的宫女生下的子嗣啊,看起来长得这般俊秀,倒是可惜了。”
“啧,现在可不能这样说了,你没见他都开始参加中秋宫宴了么?”
“皇上打算为他正名了?这怎么可能?咱们大齐的皇子,怎么能是这种卑贱出身!”
在大齐,许多人都极为在乎出身,出身代表的就是脸面。
像封王的几位王爷,想要继承王位的第一步,就必须是正妻所出的嫡子!
而其他普通官员家中也是一样,一般入仕为官的都是嫡子,庶子的地位极低。
理所应当,在众人心里,皇家子嗣,身份尊贵,一个宫女所生的卑贱子,怎么可能成为皇子?
正是因为大齐百姓的这个观念,苏清竹打生下来就不讨喜,才会落到被丢去安福宫自生自灭的下场。
出身这个问题,是苏清竹心中永远的痛,他不怪自己的母亲,可他也不想活的这么卑微,任意被人戳脊梁骨。
出身又不是他能选择的?为什么都要怪在他身上!
哪怕苏清竹一直未曾提过,可他心里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卑微的,所以对于一点也不嫌弃他出身的络轻纱,他才会想要黏的那么紧。
今九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高高提起,本来天冷苍白着的脸,因为愤怒涨的通红,恨不得直接冲过去骂他们一顿,可是他不能给主子抹黑!只能咬牙忍耐着。
苏清竹静静站在原地,将他们的话收入耳中,手紧攥成拳头,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一次狠狠裂开,一丝腥红的血迹冒了出来,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痛意。
络轻纱和苏清吟跟着皇后来到长乐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抿着唇听着那些人对苏清竹肆意贬低,心紧紧抽起。
这时,长乐宫上上下下终于注意到了皇后的到来,连忙稀稀拉拉的福身行礼,恭声道,“见过皇后,七公主,苏世子。”
大齐对阶级观念极为重视,对这些见礼之类的礼仪,要求反而不高。
若是平日里单独遇见哪位皇子公主,自然是要行礼的,可是像今日这种场合,皇子公主王爷世子到处都是,许多人都是福福身即可,嘴里不一定要全部叫出每个人的身份。
皇后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免礼,抬眸扫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几个大臣,淡淡道,“不必多礼,都入座吧。”
那几个大臣心里一紧,连忙惶恐的低下头,皇后这番眼神示意,明摆着他们刚刚的谈话被听到了。
其实大齐的民风极为开放,大臣们也是可以讨论皇家子嗣的,只是私下谈论也就罢了,在这种宫宴上谈论,还被人听了去,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待众人入了座,苏清吟也和络轻纱分开来,去了离王府的席位,见此,络轻纱偷偷避开了皇后,拉着苏清竹出了长乐宫。
直到耳边的喧闹远去,络轻纱才停下了脚步,看向苏清竹。
此刻的苏清竹,耸拉着头任由络轻纱拉着,低垂的脸上暗色弥漫,睫毛微垂间,在脸颊处落下一片阴影。
他生来就略显锐利的鹰眸,似乎也失了锋利的光彩,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颓废和委屈。
络轻纱的心微微抽痛,前世她不知道苏清竹过的如何,她只知道,和亲的最后一次刺杀,她的四哥英勇的像个烈士,手持双剑,面容坚毅,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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