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委员将座位名单贴出来,和孟玺一间考室并肩作战的同班同学,熟得不能再熟了,一锅炖出来的。
毛子耀开始依照名次自个排座位,看看自己的前后左右方,到底是哪一路大神。
沈迹讽他,“这个有什么好排的?一间考室,一个档次,你混了两年,人脸都混熟了。”
毛子耀按捺住激动心情,“老大,你不明白,孟玺和我们一个考室啊,有孟大神罩着,我们前途无量,冲出亚洲不是希望,冲出地球不是梦想。”
沈迹把他后脑勺一按,拍两下,眼神一眯,压低声说,“别拉她下水。”
毛子耀一听这话得了,发现惊天大秘密,激动得腾地一下站起来,撞晃桌子,大吼一声卧槽!全班惊讶的看着他惊讶的面孔。
讲台上的政治老师惊讶的停下笔,惊讶的指指黑板,“毛子耀同学第一次主动回答问题,看来是胸有成竹,大家掌声鼓励。”
一片掌声响起。
毛子耀望向后面的孟玺,发出求救信号,孟玺下巴撑在手肘上,认真的看卷子,沈迹踢毛子耀一脚,“你看哪?看黑板,看老师。”
毛子耀欲哭无泪:我发个求救信号,还不让我发了。
太阳西下,晚霞映在窗户上,透着细细碎碎的微光,如同一副上色的油彩,天空燃烧大片火云。
毛子耀喝口水,咳了两下,旁边的人没动静,沈迹靠着墙壁,双手撑住课桌打游戏。
毛子耀又重重的咳了一下,孟玺抬头扫过前桌,纳闷这两人下课了还不去吃饭,毛子耀还一个劲儿的咳嗽,孟玺体贴的问,“你感冒了?”
毛子耀摇摇头,又点点头,沈迹觑他一眼,他咽了口口水,“没有没有。”
沈迹盯他,“毛子,你上课的时候说要上厕所,这会儿憋回去了?”
毛子耀突然醒悟般站起来,抽开凳子,“真搞忘了,我这就去。”
一阵风跑出去。
教室里安安静静,只有笔尖的沙沙声在卷子上跃动,沈迹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在余光里看她的手,夕阳红歇进来,挂了柔和的光晕。
孟玺白皙的手掌握着笔杆,手背隐隐浮现翠色青筋,如同匠人在白釉面的瓷器上勾勒几笔青枝。
孟玺一抬头,看见沈迹直直的盯着她的卷子,“要不我给你一份,我这还有几张空白的。”
沈迹回过神来,收回视线,上半身探过去,逼近她的视野,文不对题,“你想不想赢?”
孟玺本能的后缩,明白他问的是赌注的事,垂下头,嗫嚅着,“不想。”
“想好了,再说一遍。”沈迹整个上半身都转了过来,他和她就隔着一张桌子。
孟玺握着笔,小心觑眼他的脸色,看起来表面笑呵呵,但内里披的狼皮还是羊皮,教人看不清,她又一次坚定的回答,“不想。”
她今早写了张小纸条,怎么说呢,随意写的,简单概括。
她后来发现,那四个字,横竖看。
竟然有点暧昧。
但写都写了,沈迹也看了,孟玺红了一节课的脸,红完后,也没皮没脸了。
她觉得自己深受他的熏陶,要学会把脸磨厚才行。
“来,跟我说说,你怎么才能赢。”沈迹磨磨牙,吊儿郎当的支着下巴,将她刚才说的两个不想通通嚼碎往肚里咽。
孟玺无语凝噎,她不是已经说了不想赢吗?沈迹还非要揪住她不放。
她头大,她头疼,她想装死。
“孟玺,你是不是没把赌注说完,还留了一手。”沈迹再一次逼近她,这次长腿从桌子底下伸了过来,再往前几厘米,他和她脚尖就要碰到一起去。
孟玺不得已把凳子往后移一截,沈迹于她的速度更快,运动鞋迅速勾住两端,孟玺的脚腕被他的小腿紧紧夹着。
孟玺身体瞬间绷直了,一股热流从脚腕徐徐攀升。
她和他的体温散发着热度,仅仅隔了一层单薄的布料,好似灼了一片荒原,杂草易燃,噼里啪啦的冒火星子。
孟玺沉了口气,想一直沉进深海,眼里盛着冰冷的海水,“沈迹,松开你的脚。”
沈迹两边一用力,再一次紧紧箍住她的脚腕,眼睛锁住她,“老子,不松。”
孟玺气鼓鼓的看他,如同受到攻击的刺猬,全身竖起尖锐的刺。
沈迹见她生气了,橘色的夕阳敷她脸上,红得滴血。
他竟然想,咬一口。
“只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就放脚。”沈迹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孟玺面无表情的看他,“比月考成绩。”
沈迹嘴一抽,难以置信,“你们学霸都喜欢这样玩?”
打赌的方式是林瑶提的,赌注也是她提的,孟玺当初没想参与,但林瑶真的有股锲而不舍的精神。
厕所拦路,食堂拦路,街上拦路,坚持不懈的拦孟玺路下战帖,孟玺实在迫不得已同意,她算是被参与者。
林瑶的目标当然是沈迹,输的人要离沈迹远远的,赢的人才可以进入沈迹的视线,听起来真的很,很那啥,离谱。
看来林瑶真是费尽了心思,孟玺见她真的很努力,就如她愿,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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