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闲适,就像这座小城一样。站在中央街道一眼望去,这个城市的繁华中心尽收眼底,走完全程也只需要20分钟而已。她能想象到她以后的人生,做着那些并没有挑战性的工作,上班下班,结婚生子,听街坊邻居闲扯,但她永远都融入不进去。
也许有人喜欢这种生活,但这并不适合她。她希望这一生都是在爬山,而不是走在毫无阻碍的平地上。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人群来来往往,哭闹的小孩子、重病的老人、躺在推车上的人……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至少她还很健康,哦,除了有点儿营养不良。
凌音拿出手机拨打了于明远的电话,很快他就来了。凌音享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尽管是在大街上有那么多的人看着。
然后把他推开了,于明远觉得她是不好意思,拉着她进了一家小店。凌音坐了下来,低头喝着杯中的饮料:“明远,我们分手吧。”
于明远听到这句话笑了一下,随即观察着她的反应发现她不是开玩笑,他愣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们分手吧。”凌音低着头又说了一遍。
于明远抓住了她的手:“你抬头看我一下。”她把手抽了出来,他又抓了过来, “为什么啊,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
“那为什么啊?”
“我们没有未来的,我不想耽误你。”
“是我妈跟你说的吗?”
“明远----”凌音抬起头来,努力忍着眼泪说,“这事跟你妈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是我的原因,我不想留在这儿。”
“跟我有关系。”于明远抓着她的手坐了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嘴唇落了下来,凌音拼命抵抗着,尝到一丝苦涩后,于明远把她放开了,用手给她轻轻擦着眼泪,不停地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凌音抓起座位上的包,低着头站了起来,“我该走了,火车要开了。”
“音音。”于明远拉住了她的手,“你别删我好不好,这太突然了我需要点儿时间。”
“好。”凌音挣脱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火车里满满都是人,座位上是人,过道里是人,车厢连接处也挤满了人。天南海北的人,天南海北的方言,泡面味儿,火腿肠味儿,烟味儿,酒味儿,尿骚味儿,人的体味儿,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互不干扰,特色鲜明。
凌音把头靠在玻璃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不停有人踩到她的脚,不停有人撞到她的胳膊。她滑动手指翻看着各种招聘信息和房源信息。
“周敏现在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啦,你过来打地铺吧哈哈。”
“来不来啊,我仗义点儿把床分你一半。”
“不去啦,我找到住的地方了。”凌音把手机放下,闭上了眼睛。有一只手慢慢地摸到了她的腰上,看她没反应又接着往下。她现在实在是太累了,不想跟别人争吵,可是这人越来越过分,整个把身子贴在了她的身上。
第18章 第 18 章
凌音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高跟鞋碾在了他的脚上。那人张开韭菜鸡蛋味儿的嘴巴叫了一声,借着车厢的摇晃又贴了上去:“刚才你不是挺享受的吗?”
凌音推开他要走,却被他禁锢住完全动不了,抬脚又要踩下去的时候,那人双腿把她的腿夹住了,恶臭的嘴巴要凑过来,她使劲掐了他一下,感觉腿上多了一个冰凉的物体,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把小刀。
“乖乖听话,要不把你的小脸划破。”那人靠在她的耳边说,同时吹了一口气。
竟然还是个亡命之徒,她最近真是倒霉透顶了。看着那把刀,她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割腕的女孩,她抓着男人的手把刀拿了上来,把手腕凑了上去。
就这么微笑着看着他,要用力的时候,男人把手松开了。车停了,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凌音推开那个男人下了车。
胃里的食物翻江倒海,凌音想从另一节车厢上车的时候,差点儿没吐出来。她看着车越走越远,转身去了候车厅。
想起刚才的场景,她决定坐高铁回去。向售票员问好了车次,要付钱的时候发现她的钱包不见了,仔细看了看发现她的包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她赶紧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发现零钱包还在。
身份证在里面,还有几张零钱。钱包里是几张大票和她的银行卡,哦,还有李尚景那张银行卡。凌音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首先给自己的银行卡挂了失,眼看着她要买的那辆车次没有了。
坐在好不容易找到的空位上,凌音突然发现她现在只能给李尚景打电话。他接电话一向很快,但他并没有说话,电话通着,凌音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对不起,我把你的银行卡搞丢了。”
“你现在在火车站?”
“嗯。”凌音说,“小偷还在车上,你的钱暂时没有危险,你赶快挂失吧。”
又是一阵沉默,那边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小狗哼哼的声音。
李尚景把打翻的狗盆放好,往里面倒了一点儿矿泉水,小狗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他皱着眉头把它拨开,把门关上,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了冲,想起刚才摸过门把手,他又抽出一张纸巾把它也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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