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贝毫不在意,又叹一声,“那就长吧,刚好我想搞个全白的头发,这下不用花功夫去染了。”
陈晨嘁了声,对她的少女伤感不以为意,甚至有些鄙夷。
两人无言安静了会儿,曾贝开口问:“cc,你说,平叔会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啊?”
“女孩?”陈晨纠正她话里的错误,“你应该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曾贝看她,“什么意思?”
陈晨耸肩,“就那个意思呗,平叔多大年纪了,你也不想想,怎么还会喜欢你这种小女孩?”
曾贝淡淡失望,喃喃道:“所以就是说,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咯。”
那他为什么说她笑起来好看。
渣男!
在心里骂完,她又想给自己争取一下,不死心的说:“可也说不定啊,说不定他就是不喜欢太成熟的,而是刚刚好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呢。”
陈晨往她的执迷不悟上,泼起了冷水,反驳她说:“你这种学生妹?算了吧,b大追他的学生妹一抓一大把,不见得就能看上你。”
“学生妹也分好多种类型的好吧。”冷水攻击,也杀不死她,她依然苦苦挣扎。
“你以为b大没有你这款的?啧啧啧,你太小看大学的海纳百川了。他教书教这么多年,说不定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学生妹。”
这话说的,曾贝真想掐死她。
是谁昨天还说,看好她的。
果然,女人的脸,六月的天,翻的太快。
本不想再跟她聊下去,起身要上楼,她才从沙发上坐起,刚给了她一棍子的陈晨,又给她分起了甜枣。
“不过,理想型这种东西,向来没个准头的,外婆还说最讨厌故作矜持的钢琴家呢,最后还不是,嫁给了外公,还丢下杭州一大家子人,跑到了这座小岛上,可见----”
说着,她也跟着坐起来,下巴搁在曾贝肩膀上,上扬着眼角,舌尖抵着上齿,轻声在她耳边说:“---- is .”
为了实践给陈晨看,万事皆有可能,曾贝开始了新一轮不动声色渗透式接近平叔的攻坚战。
傍晚时分,谢平宁吃过晚饭,在门口换鞋,正打算出门遛狗的时候,下视的视野范围里,突然落入了一双红色缎带凉鞋。
他弯着腰,抬头去看鞋子的主人,正是一下午没见的曾贝。
她眼神有些飘忽,并不敢看他,两片嘴唇动了动,问:“你要去遛狗吗?”
他嗯了声,有些奇怪,顺着这话往下说,便是:“你去吗?”
她立即脱口而去:“去!”
回答得太快,让谢平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她又在心里盘算他什么。但他没表现出来,将鞋带系好了,一面在鞋柜上取走狗绳。
遛狗的路线早已固定,从院门出发,沿着一条水泥道,往野原镇的方向走,一来一回,花费大约一个小时。
很久以前,她看过一档深夜纪录片,主题关于台湾山川,里面提到垦丁时,除了浓墨重彩必要讲到的大片蓝色海洋之外,影片里还摄下了,从鹅銮鼻公园,朝南海望去的,一片没有阴翳的黄昏。
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垦丁的黄昏,不论站在哪个位置看,都是美至慑人心魂的。
云层顺着圆弧天空,勾卷着铺开,一路延伸至天际。
神女途经此地上空,刮下淡淡一层红色胭脂,任粉末落在白色的大朵云上,渲色浸染,变成嫣红色。
此时的太阳照在人脸上,却是很黯淡的,但还算有点用----帮人刻画阴影,立体五官。
但身边的谢平宁,五官深刻,已不能再立体。再多一分,就显得过分了。
还好他无意低头,专注奶茶一路走走停停的行踪,躲掉不少落日青睐。
落日躲开了,却躲不开外来几位年轻女游客灼热目光,还要聚在一起讨论此番偶遇对象,外貌出众,实是艳遇。
曾贝冷冷扫那几人一眼,听口音,猜出她们身份----来自隔壁的香港。
她拉他走出一段,才跟他讲话,“平叔,你刚刚听见她们说话了吗?”
她们说话声音并不小,谢平宁无心去留意,但依然听见了,于是他点头,“嗯,听着像是香港人。”
“那你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吗?”
谢平宁歪头,看着她,“说什么?”他并不懂粤语。
曾贝回头看了看,发现已将那群女人甩开很远,才敢说:“她们刚刚在说----快看那边有个好靓的靓仔!”
她语气模仿那几人,很是夸张。
谢平宁还没搞懂情况,困惑看她。
她无奈看他一眼,又移开视线,语气平平道:“----说的就是你,靓仔谢。”
他哦了声,恍然,“是夸我帅吗?”
“……你说呢?”曾贝无语反问他。
谢平宁轻轻笑了声,后问她:“你听得懂粤语?”
她点头,用粤语回他:“系呀。”
回答完,不等他问,她先解释说:“我小时候,跟我妈住在佛山----她那时候在那边工作,住了七八年吧,初中才回来,所以听得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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