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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个庶出,但范氏还是为云惜蓉的归来设了宴。
三房内院的主子全都到了场。
这是云家难得的一次没有云老太太在场的宴会。
范氏不像老太太那样顾忌太多,又看不起人,她很大方地让许菡也来参加。
许菡就坐在云惜蓉旁边,虽然不太熟,但她不怎么认生,没多久两人久久聊上了。
云惜蓉问:“听闻许姑娘的哥哥是来入京赶考的?”
许菡点点头,“嗯,会试是在明年,所以暂且借住在东阳侯府。”
云惜蓉“哦”了一声,“我就说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许菡道:“我们兄妹才来不久,那个时候,二姑娘也不在府上呢!”
“是啊!”云惜蓉忽然感慨,“我离开的这几年,侯府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长房竟然多了个与云静姝是孪生的姐姐云初微,老太太竟然甘愿放权给儿媳回了祖籍,最让人意外的就是云静姝。
这个一向以知书达理,温婉娴静闻名于京城的姑娘竟然会一时脑热害死未婚夫苏五少,把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
没有老太太,这顿饭就吃得极其安静。
宴席进行到一半,范氏停下筷子,看了看二房的人,最终把目光落在黄氏身上。
“二丫头今年十七,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不知二弟妹对她的婚事可有什么看法?”
黄氏早就想好了要把云惜蓉嫁去哪一家,这种情况下就更是当仁不让,“大嫂每天忙里忙外,有那么多事要操心,蓉姐儿的婚事,就断然不能再麻烦你了,再者,我身为蓉姐儿的嫡母,若是连她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岂不是让外头人笑话了去?”
话说得委婉,却是以强硬倨傲的姿态说明了云惜蓉的婚事除了她这个二房的正经太太,旁人不得插手,否则就是多管闲事。
范氏又岂会听不出来,笑着道:“既然二弟妹已经有了主意,那我就不掺和了,二丫头什么时候事儿成,你知会我一声就成,府里对于女儿的嫁妆都是有规制的,我到时候好一并拨下来。”
黄氏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是自然。”
世家大族的主母多喜欢把庶出女儿嫁出去给自己或者夫君谋求利益,但对于黄氏而言,云惜蓉过得悲惨痛苦才最为紧要,至于为二老爷谋求利益?
等将来瑶姐儿嫁个如意郎君,二老爷还不是能跟着沾沾光,就没云惜蓉什么事儿了,云惜蓉的主要责任,就是要嫁得不如意让她一雪前耻。
云惜蓉不用想也知道黄氏在打什么主意,端起汤盅轻轻喝了一口,一脸的云淡风轻。
云绮兰有些不安,看了看云惜蓉,见对方面色无波,她甩甩脑袋,是了,自己这个庶出堂姐前几年就是因为太会耍手段才让二太太和云雪瑶寝食难安,母女俩合起伙来将其送去了影梅庵,如今过了几年的历练,她应该更厉害才是,面对黄氏的招数,想来她早就有了应对之法,否则也不可能表现得这样淡定,倒是自己瞎担心了。
黄氏会这么安排,云惜蓉的确是没什么感触。
在她看来,就算今天不成,黄氏改天也会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婚事攥在手里。
云惜蓉从来都知道自己只是个庶女,与黄氏和云雪瑶的争斗,并非她不本分,而是黄氏一直把她和大姐云惜蕊在云雪瑶之前出生这件事看作耻辱,是心头的一根刺,每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因此三天两头来后院找麻烦,她也是被逼急了才开始反击的。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她是庶女如何,在云雪瑶之前出生又如何?
这难道是她能选择的?
若真要怪,也该怪她那贪花好色的爹。
但黄氏从来不这么想,可见很多女人在处理这种事上非常欠缺理智,只会一味地把责任往女人身上推,殊不知,罪魁祸首是男人。
散席后,云绮兰问云惜蓉,“二太太一直对二姐姐心存不满,此番又准备拿捏你的婚事,你就没想过要反击吗?”
“反击?”云惜蓉自嘲冷笑,“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出去和正房太太对抗么?”
云绮兰噎住。
“身为庶女,听从嫡母的安排,这是本分。”云惜蓉道:“若是嫡母心怀不轨,做出了什么对我不利的举动,我想出对策应付,这是生存之道。
五妹妹从落地的一天起就注定是高我一等的嫡出,嫡出的姑娘,就算再丑,品性再坏,到最后也不可能嫁个一事无成的夫君,不管嫁给谁,都是有头有脸的正房太太。
而庶女就不一样了,庶女可以被送去给人做妾,妾又是能随意交易买卖的货物,到最后落入谁手尤未可知,甚至于为了那些男人的利益被人弄死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就是嫡出和庶出的差别。所以,五妹妹往后可千万别再跟我提什么反击不反击的了,或许是你太过抬举,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本事,我只是个女儿家,一个出身卑微的闺中庶女,我只有一双毫无缚鸡之力的手,什么也做不了。”
云绮兰一噎再噎,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淡漠疏离的堂姐,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云惜蓉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庵堂里的两个月,她看得出来云绮兰是真心想和自己好好相处,奈何她早就不相信东阳侯府这世家内宅的任何人,她始终觉得,再深的感情,只要一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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