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也觉得易白才是罪魁祸首,对吧?”黄妙瑜问得小心翼翼。
她已经被刘氏搅得心烦意乱,不希望再添一个把矛头指向云安曜的人,更何况,这位还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赫连双一听就点头,“那当然了,凶手不是他还能是谁?”
黄妙瑜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只有公主最了解我。”
赫连双听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么说?”
黄妙瑜苦笑两声,“因为我娘认为这件事是云大公子一手造成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与黄妙瑜多年的手帕交,哪里还能听不出这里头的门道来,“感情的事,向来你情我愿,你向云大公子坦白心意是你自己的意思,云大公子拒绝你,又是他的意思,分明各不相干,怎么扯他身上去了?”
“我娘说了,如果不是云大公子说那些话伤我,我就不可能提前下山,更不可能遇到那伙人。”
偏执的人,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心理,赫连双那些年待在皇宫的时候就见识过了,他父皇的那些嫔妃,一个个变着法子勾心斗角,每次惹了事儿,都喜欢各执己见,都觉得自己说的才是对的。
不过,黄大太太的这个看法,的确让人啼笑皆非。
“既然是因为你阴差阳错买到了易白遗落的玉坠,那么只要那玉坠在你身边一天,你就一天有危险,就算不是昨天,也会是将来的某一天。妙瑜,昨天你遇害发生在被云大公子拒绝以后,这纯粹只是个巧合而已,并没有因果关系的。”
“我也是这么说的。”黄妙瑜很苦闷,“可是我娘偏不听,她还不管不顾打了云大公子两巴掌。”
赫连双面色变了变,“这”
云安曜那么要强的人,竟然甘愿受了刘氏两巴掌?
“公主。”黄妙瑜想到了什么,突然抓紧赫连双的手,“我是看不到下地走出去了,你能不能帮我出去从中调解调解?方才听我母亲的意思,似乎是打算回府去请我们家老太太,云家老太太就在外边暖阁里,若是我们家那位再来,今儿这事非得闹大不可,我不想让事情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可现在的我无能为力,所以,我只能求你帮忙了。”
“放心吧!”赫连双道:“我会尽量帮你的。”
能得这么个知己,黄妙瑜满足了,“谢谢你。”
“咱们姐妹之间还说什么谢,见外了。”赫连双有些心不在焉,她在回想着黄妙瑜的话。
云安曜被打了两巴掌之后还说愿意娶妙瑜,是否和自己有些关系?
如果云安曜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这么做,那她可就罪过大了。
不行,得亲自去找他谈一谈。
站起身,赫连双道:“妙瑜,我让我的丫鬟进来陪着你,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一会儿再回来找你说话。”
“好。”
黄妙瑜点点头。
赫连双悄悄对云初微做了个手势。
云初微悄无声息地随着赫连双走了出去,瞧着她的背影,云初微感慨,不愧是云安曜中意的人,年纪虽小,看问题的眼光却很全面,不偏帮,有理说理,有过说过。
其实赫连双只比云初微小了那么几个月,同样都是十六岁,但在云初微看来,自己只是外表十五岁,里面却装着三十岁的芯子,阅历比前头这个小姑娘丰富是必然的。
“青鸾夫人。”
赫连双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她,“你觉得我该怎么调解两家已经闹僵的关系?”
云初微道:“公主身份高贵,有你出场,想必两家老太太都得给面子。”
“我不想用身份压人。”赫连双道:“我希望,我能以理服人,以权压人固然能图一时清净,可到底不是长久之法,两府老太太表面上或许和和睦睦,但私底下的怨恨只会更深,我这么做,非但帮不了忙,还会越帮越忙。”
从十五岁的小女孩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云初微心里由衷赞叹,同样是花一般的年纪,同样都被锁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什么东阳侯府那几位就远不及这位本该凭着身份目空一切的公主?
一开始,她也以为赫连双会以权压人,所以才没给什么建议,但听了她的一席话,云初微不得不重新审视并看待这个小姑娘了。
想来骆皇后从小就调教得极好,所以即便身为永隆帝最疼爱的公主,赫连双身上也看不到丝毫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傲态,她平易近人,但骨子里自有一种天生的尊贵,不容人轻易亵渎。
这才是天之骄女应有的气质。
敛去心思,云初微道:“如若公主想以理服人,那么提前做多少准备都没用,只能去现场看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然后从每个人的言语中挑错漏进行点拨,你要捏得住对方缺理的地方,才能把自己的道理教给她,让对方无话可说。”
赫连双目光亮了亮,她与云初微接触不多,但听人说过,这位很了不得,还未出嫁时常受欺负,却都一一反击回去了。
那时候,赫连双总觉得云家人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并没真正对云初微做过什么,所以人们口中的“反击”或许在她看来就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毕竟她是待在皇宫每天见惯了勾心斗角人性阴暗的人,外面的小家小宅,再有多大仇怨,都不可能演变成后宫的殊死搏斗。
但后来与云初微接触的次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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