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微道:“她想要你的命,你也不想她活得痛快,是吧?”
这话直白,直接道出了云静姝的心声,让她有些动容。
“所以呢?”
“所以,你想要报仇,就得找个靠山,而你唯一的靠山,只能是我。”狂妄的语气,笃定的神情,让云静姝不得不再一次刷新对云初微的认知。
“你的意思是,你能帮我报仇?”
“不是帮,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你想要斗翻那位获得生存的机会,而我刚好能给你提供各种各样的谋略,前提就是,你按照我的安排,帮我斗翻她。”
这话听来很有诱惑力,至少对目前别无选择的云静姝来说,是唯一的出路。
“我现在怀了身孕,她们都不让我迈出门槛,我能做些什么?”
拿孩子来威胁人这一条,早前她就试过了,一旦她敢,马上就有婆子拿针来刺她的手指。
那钻心的疼,让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当然,云静姝不敢拿孩子威胁人,云初微也不会,这是苏璃唯一的血脉,要真威胁出个好歹来,四房的香火可就真断了。
在这一点上,云初微还是能保持理智以及人类最原始的善良的。
稚子无辜,更何况是还未面世的胎儿,就更不能成为大人们争斗的牺牲品。
“所以,在你临盆之前,都得按兵不动。”
“你就不担心我会在临盆当夜出事儿吗?”云静姝眼泪汪汪的,以前常听人说某某夫人难产,大夫问保大还是保小,很多家族为了延续香火,通常会选择保小。
苏家的情况就更特殊了,人家从一开始就抱着只要孩子的态度来的,一旦她在临盆那夜难产,或者说“被难产”,到最后保的,肯定是孩子,至于她的死活,谁还会在乎?
“我会保证你能顺利生产。”云初微道:“也能保证稳婆们不敢在你身上动任何手脚。”
“真的?”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求生的浮木,云静姝灰白的脸色慢慢回缓过来。
“毕竟,你还要替我办事呢!”云初微冲她笑笑。
“好,我答应你。”
云静姝哪里会晓得,云初微来找她,与她做交易只是表面上的目的,而真正的目的,是要一辈子将她困在苏府,让易白找不到她。
至于云静姝的真正身份,云初微相信有苏晏与赫连缙两个出手,总有一天能查个水落石出。
云初微来的时候,特地带了梅子这个会武的小丫鬟在外面守着,目的就是不让人靠近并且把她和云静姝的谈话偷听了去。
所以受了苏老太太嘱咐过来偷听地丫鬟婆子们,全都一无所获,只能个个垂首恭送云初微离开西厢。
没得到什么有用地消息,苏老太太怎会甘心,马上派了钱妈妈来到西厢对云静姝威逼利诱。
云静姝哪里肯吃这一套,不管钱妈妈如何说,都只道云初微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她而已。
钱妈妈逼问不出什么来,回了荣禧堂。
老太太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云初微和云静姝两个还没出嫁前就不对付了,云初微能有那么好的心专程跑来看云静姝?”
钱妈妈忧心,“老太太,您说她们俩会不会在私底下密谋什么?”
老太太不屑地叱道:“从明天起,再加派人手看护云静姝,连只苍蝇都不要让它飞进去,我倒要看看,云初微她到底有什么通天本事能与云静姝来个里应外合。”
——
送走了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云家就开始看日子向黄家过六礼筹备大婚。
原本暂住国公府的黄妙瑜也被接回了黄府。
虽然娶的不是心仪之人,但云安曜各方面的礼数都很周全。
纳采,交换庚帖,纳征下聘,请期定日子,顺溜儿完成。
今年的黄道吉日是一个挨着一个,所以中间的间隔并不太长。
黄府芝兰院。
赫连双搀扶着看不见的黄妙瑜在小院里走动。
虽是初春,风里仍旧掺杂着凛冬的寒意,所以两人身上都披了御寒地斗篷。
“妙瑜,恭喜你啊,马上就要成为新娘子了。”
赫连双发自内心地替她高兴。
“公主。”黄妙瑜表情很淡,“你说我和他,是不是孽缘?”
赫连双一怔,“为什么会这样说?”
“原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因为一场事故,就这么被硬生生捆绑在一起,这不是孽缘是什么?”
“妙瑜!”赫连双皱皱眉,“你又胡思乱想了。”
黄妙瑜摊开手,感受着初春的风,有些冷,“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感觉得到,他心里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是我这辈子都没法取代的。”
赫连双心里一“咯噔”,干笑,“怎么会,他既然指天发誓要娶你,会一辈子对你好,那肯定是心里有你才会这么做的。”
“女人永远无法忽视自己的直觉。”黄妙瑜苦笑,“我眼睛看不见,心眼却不瞎,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自己能再傻一点,别发现这一点,永远活在他对我的‘好’里面,可是”
赫连双听不下去了,“妙瑜,我问你,现在的你,心中还有他么?”
黄妙瑜细细思考了片刻,终是点头。
“既然有他,既然他都要娶你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么多?开开心心地坐上他的花轿去他家不好么?往后的日子,谁会说得准,感情都是慢慢磨合出来的,你可别还没开始就给自己施加那些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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