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没什么反应,“能得王爷喜欢,是她的造化。”
云静姝没想到易白竟然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卖给了这个看起来心思深沉的靖安王,心中愤懑至极,可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贱奴而已,根本没资格在这些大人物跟前说话,她暗暗咬牙,对着靖安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面上还得做出无限感激的样子来,“奴婢多谢王爷收留。”
“起来吧!”靖安王点头示意。
云静姝马上起身退往一边。
易舟惊讶地,你什么时候收留了一个婢女,这不像你平时的风格啊!”
易白道:“一时兴起。”
易舟瘪瘪嘴,这借口找的一点水准都没有,他还不了解兄长么?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这个叫做“静姝”的婢女能一眼就被靖安王相中,想来这其中定然另有隐情。
明白问了也是白问,易舟索性不再自讨没趣,打算以后多关注一下这个小婢女就知道了。
散席的时候,云静姝瞅着易白要走,她马上跑到他面前将他拦住,一脸的急迫,“国师大人,不知我做错了什么,为何你要把我送给靖安王?”
易白冷冷勾起唇,“如今的你,还有得选择么?”
不明不白被人劫狱至此,不明不白当上了奴婢,又不明不白被送人,云静姝心里憋屈,红了眼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易舟恼了,“你这贱婢怎么那么多话,我哥说把你送人,那你乖乖伺候新主子就是了,哪有奴婢质疑主子的道理,活腻味了你!”
看着易白冷冰冰的脸,云静姝心如死灰,就在她以为易白会就此走人的时候,他突然发话了,声音刻意压低,“唯有在靖安王府,你才能谋得一条生路,好好活下去,别让本座失望。”
云静姝满心震惊,疑问不减反增,“国师你”
不等她说完,易白已经走出去好远。
易舟跟在他身后,有些不能理解,“哥,不就是一个贱婢么?你若是不喜欢,照着以前的法子杀了就是,为何要她好好活下去?你要真想娶亲了,我马上让父亲给你安排家世好的姑娘,那个叫做静姝的,出身卑贱,很明显配不上尊贵高华的兄长你啊!”
易白没说话,云静姝若是不好好活下去,他还怎么顺藤摸瓜把当年的真相查出来?
——
宾客散去以后,靖安王回了自己的院子,让内侍太监去把之前易白带来的那个婢女传来。
云静姝已经被王府的管事嬷嬷带去了下人们住的倒座房熟悉环境,还没转完一圈儿,靖安王身边的公公就甩着拂尘来了,“王爷有令,让静姝去前院见他。”
云静姝心中忐忑起来。
之前在宴会上的时候她就察觉到靖安王落在自己身上那让人喘不过气的目光不对劲,他如今迫不及待让自己过去,该不会对自己起了杀念吧?
想到这里,云静姝整个人都有些抖,颤唇问:“公公,不知王爷找奴婢何事?”
齐公公轻蔑地瞥了云静姝一眼,“你跟着咱家去就是了。”
云静姝咬着下唇,跟在齐公公身后,很快来到靖安王的正院。
进门以后,云静姝不敢正视靖安王,伏跪在地上,“奴婢见过王爷。”
“你叫静姝?”靖安王瞧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大抵是车马劳顿的缘故,她看起来困乏疲倦,急需休息的样子。
“回王爷,奴婢正是静姝。”她不敢连名带姓一起报,反正做婢女的名字都是不带姓的,靖安王应该不会怀疑。
“抬起头来。”靖安王压下心头的躁动,换上一副好脾气。
云静姝忐忑着抬起脑袋,迎上靖安王的目光。
再一次看到这张容颜,靖安王双目噙着嗜血的凶光,好似冲破牢笼的凶兽,随时都有可能狂奔下来将她活活撕碎。
云静姝心里害怕极了。
“你今年多大了?”深吸一口气让情绪平复不少,靖安王问。
“十六岁。”云静姝答。
“生辰是什么时候?”
“五月初九。”她说的是云初微的生辰,因为云静姝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才是被范氏抱养的那一个,所以一直以为自己和云初微是孪生姐妹,生辰一样。
“五月初九?”靖安王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又问:“谁告诉你的?”
月份对,但日子不对,想来是有人刻意隐瞒了她。
生辰还能谁告诉,自然是生母了。
云静姝觉得靖安王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是奴婢生母。”
“呵——你生母?”连她都是从棺材里抱出来的,她生母怎么可能有机会告诉她这些?
靖安王的一声冷讽,让云静姝有些不知所措,将脑袋垂得更低。
“在南凉生活了十六年,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本是北燕人么?”
云静姝大惊失色,“什么北燕人?不,不可能,王爷一定是弄错了,奴婢是土生土长的南凉人。”
“你的左肩上有一个月形胎记,是本王亲自用药遮盖了的,只有再用药水洗过才能显现出来。”
靖安王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云静姝的心上,她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反应,只余脑海里不断闪过三个字: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是北燕人?她分明是南凉东阳侯府的嫡出千金,只是后来因为苏璃的事被逐出了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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