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不是永平公主跟你说了什么?”翠芙看着黄妙瑜的脸色,突然觉得心慌。
上回去范府让院使大人范琦看的时候,他就嘱咐过,自家姑娘的神智已经不稳定了,最好别再受刺激,否则容易往失心疯的方向恶化。
方才永平公主单独将姑娘叫到一旁的时候,翠芙并没听到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但光看姑娘的脸色,她就猜到一定受刺激了。
“姑娘”见黄妙瑜不说话,翠芙又压低了声音,从小就伺候姑娘,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可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了亲人,所以是真的担心她。
“我没事,我很冷静。”黄妙瑜突然说了一句话。
这种突如其来的平静,让翠芙觉得更像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安宁。
“姑娘,以前永平公主还没出嫁的时候便与永淳公主不对付,永平公主定是眼红你们俩要好,所以想法子挑拨离间呢,不管她说了什么,您可千万不能信啊!”
跟在黄妙瑜身边这么久,那些年也常陪黄妙瑜入宫去找赫连双,所以对于这两位公主之间的隔阂,翠芙好赖还是知道一点的。
永平公主与自家姑娘从来没有过交集,就算不凑巧遇见了,自家姑娘也只是依着身份给她行礼,从未深交,可永平公主却偏偏挑在今天这么个特殊日子里来找自家姑娘,一看这里面就有蹊跷。
黄妙瑜没说话,她脑海里想到赫连珠的那句话:“说来也够讽刺的,你把她当成多年的闺中密友,人家却背地里与你夫君有私情,你以为赫连双为何怀着身孕也要去凤凰山,还不是为了趁机私会提前回来的某人,本宫甚至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难道难道说前面那两个月云安曜没给她来书信,是因为他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没回府,而是住在一个隐秘到她找不到的地方,为了方便隔三差五就幽会赫连双么?
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私情?
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周围的每个人都有事情瞒着她?
车帘紧闭的幽暗车厢内,没人看得到,黄妙瑜眉眼间的沉沉戾气,好似困兽濒临崩溃边缘,那满是恨意的脸孔,扭曲至狰狞,生生将仅存的一点美感消磨殆尽。
到达国公府的时候,翠芙小心地扶着她下车进府。
云初微与赫连双原本正在讨论怀着身子应该注意的地方,见到黄妙瑜过来,两人不约而同住了口。
黄妙瑜的身子极难生养,赫连双和云初微都很明白,所以彼此心照不宣地不想在她面前提及孩子的问题,以免刺激她心里不痛快。
但对于心理扭曲到没边儿的黄妙瑜来说,她们之所以突然停下,是因为有事情隐瞒了她。
“说什么呢,怎么我一来就停下了?”看不到,她能听到。
云初微看了翠芙一眼,见这小丫鬟一脸的无奈,心中也有些无语,站起身亲自将她扶过来坐下,“大嫂要跟我们去凤凰山么?”
黄妙瑜直接反唇相讥,“怎么,莫非我还去不得?”她骨子里笃定了云初微方才与赫连双说私密话。
什么话让云初微连自己大嫂都不说,反而去跟一个外人倾心相吐?
云初微本想说你这样子本来就去不得去了也是给人拖后腿,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回去,客气地道:“自然是去得的,只不过,咱们的马车只能到凤凰山脚下,剩下的路得靠自己走,我担心大嫂你受不了。”
黄妙瑜听罢,凉凉地笑了笑,“怀着身子的人都能爬上去,没道理我孑然一身还成了累赘,永淳公主,你说我说得对吗?”
赫连双满面担忧地看了黄妙瑜一眼,如今面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妙瑜了,她心中藏有太多事,以至于整个人都变得阴沉沉的,尤其是以这种语调说话的时候,说不出来的诡异,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妙瑜,微微也是担心你,所以才会让你再三考虑的,凤凰山的路不好走,你若是觉得累,就别去了,好生待在府里休息。”她到底还是担心,还是放不下,还是想看到她恢复正常。
“永淳公主嫌弃我是瞎子看不见么?”黄妙瑜的声音更冷,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赫连双神情微变,急忙解释,“妙瑜,你误会我了,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黄妙瑜轻呵一声,“外祖父说了,我不能整天待在屋子里,得多出去走走,难得眼下就有此机会,永淳公主却再三阻挠,难道你在凤凰山有什么事是见不得光或者是怕我见到的?”
这种话确实诛心,不过赫连双不会同她计较这些,轻声道:“如果你仅仅是想出去走走,那么我可以不去凤凰山,我留下来陪你,咱们可以出府去逛街,去玉液湖的画舫上玩,哦对了,还有你最喜欢的金盏菊开了,咱们一起去看啊!”
“别呀!”黄妙瑜打断她的话,“凤凰山那么美,又难得微微把大家都聚在一起,若是他们都去了,就你我留下来,岂不是不给微微面子?”
赫连双被她噎得哑口无言,似乎不管她说什么,黄妙瑜都有几十句在前头等着。
既然开口都是错,那就索性不说了。
一旁的云初微和许菡对视一眼,都选择沉默。
云初微终于知道苏老太太死的那日范氏为何没事也往国公府跑了,黄妙瑜不是疯了,她是彻底的换了一个人,以前的黄妙瑜已经死了,现如今的她防备心很强,心思又敏感,任何风吹草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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