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瞧着这一幕,心头微微发酸,他以为今夜,自己能陪她渡过的,没想到苏晏到最后还是来了。
而岸边的某间房内,赫连缙周身气息凛然,冷气森森,他全程目睹了压轴花灯出场的全过程。
苏晏这厮肯定是来砸场子的!
上一世的今天,巧灯记出的题不是这个,压轴花灯也不是什么灯船,而是一盏很漂亮的“仙人灯”,最后被他的菡儿赢去了。
他不明白,重生的是自己,就算以后的事会有所改动,改变所有事情发展轨迹的那个人也该是他自己,可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一次又一次地脱离他的掌控?
从云家老太太被送回祖籍养老开始,似乎后面的事就跟前世大不相同了。
赫连缙恨恨盯着那艘灯船,恨不能把目光变成利箭把那船射成窟窿。
——
灯船内。
云初微与苏晏对坐,她至今犹如身处梦中,眨了眨眼,“九爷?”
“嗯。”
他斟了一杯温热的果酒递给她。
云初微接过,浅呷一口,很甘甜。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初微仍旧觉得不敢置信,苏晏这厮不是很忙的吗?
这段时日常常一大早上就出门了,连回来陪她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小丫头,今天是我们认识刚好三个月的纪念日。”
他从怀里掏出锦帕,替她擦去嘴角的酒渍,动作很温柔,语气却幽凉,死一般的森寂,“但是,你却让我喝了一缸醋。”
云初微瞅他,“胡说什么!”
苏晏眸光微沉,一把将她紧紧揽入自己怀里,“你刚才和谁在一起?”
云初微挣扎,“岸上那么多人,你让我说谁?”
苏晏搂得更紧,张嘴就含住她的小耳垂,声音含糊而暧昧,“你不乖,一会儿可是要受罚的。”
这混蛋!
云初微全身被一种酥麻难耐的感觉包裹着,却怎么挣扎都逃不了,脸色潮红,浑身发烫。
苏晏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一只手扳回她的脑袋,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唇。
极其霸道的吻,还带着惩罚式的啃咬,仿若有重重危机笼罩下来,好似下一秒就能将她吃得渣都不剩。
云初微被吻得神智迷离,挣扎的力道在逐渐减弱,心中恼恨,从前怎么没发觉这厮是个醋坛子?
她不过是在岸边和陆修远聊了会天,又没发生什么,至于么?
“你你松唔”云初微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眸中欲火攀升,炽烈而浓重,抱着她的力道几乎快要把她给揉碎。
她一阵心颤,不敢再胡乱挣扎了,一双剪水眸里溢满了哀求。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伏在她肩上低低喘息着,玉骨般的手指钳住她的下颌,眸光晦暗不明,“你知道大婚这么久不圆房,爷忍得有多难受吗?”
云初微吞咽了一下,她当然知道男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可是她还不想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
“今天晚上巧灯记原本准备了十个灯谜,他们的压轴花灯也不是这个,而是一盏叫做‘仙人灯’的花灯,是我一大早过来用了点手段把压轴花灯换成这个的,喜不喜欢?”
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力道不松,他斜斜挑起唇瓣,俊颜在这一瞬更显得如诗似画。
“喜,喜欢。”云初微很给面子地道。
敢不喜欢么?一会儿指定又是一番霸道狂吻。
她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会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好像要让她狠狠记住个刚才的举动似的。其实他们已经是夫妻,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培养感情,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但他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为她安排难忘的七夕礼物,她内心还是有些感动的。
“九爷。”在他怀中坐直身子,云初微定定看着他,总觉得他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晏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如果我不在,你会不会想我?”
云初微一怔,“为什么会不在?”
“回答我。”他俯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上,让她心乱如麻。
“我,我不知道。”云初微眼神闪躲,没敢看他。
从没想过他会离开,所以这个问题可谓是来得猝不及防,一时半会儿,还真答不上来。
“我明天要去西南增援了。”他拉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揉弄,“原本是今天就得点兵走人的,但我想着,怎么也得陪你过完七夕再走,早上没能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
云初微翻了个白眼,“只有惊吓没有喜。”
“我想在走之前给你留个特别的印象,所以安排了今晚的压轴花灯,打算让你先记着我半年。”
“半年?”她讶异,“这么久?”
苏晏颔首,“骆舒玄这回,应该是遇上个对手了,被接连攻陷了三个城池,我要是再不去,他这一战必败,骆舒玄虽然战场经验不足,但排兵布阵却是擅长的,既然输了三个城池,说明对方来势汹汹,可见是个强敌,我这一去,也不晓得何时才能归来,所以保守估计,半年。”
半年啊,也不知道能否赶得及回来吃年夜饭。
云初微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晏捏捏她的鼻子,“今天晚上的这缸醋,爷先记着,待将来时机到了,一并让你补偿回来。”
知道这个女人性子冷,他也没奢望她今晚就能把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他。
否则要是成亲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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