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常氏下意识转过头来,待看到秦莞和秦霜之时,常氏面色当即一变。
“秦……秦姑娘……”
“母亲不要害怕,父亲不知道的。”
庞嘉言快步跑到常氏跟前来,秦莞和秦霜走近几步福了福身。
一走近,秦莞和秦霜齐齐一讶,常氏半靠在身后的软枕之上,身上穿着一件中衣还看不出来,可是脸上眼角的位置,却有一块青紫的淤痕,她本是眉眼秀丽之人,这青紫淤痕在她面上颇有几分触目惊心,大抵是看到了秦莞二人眼底的惊讶,常氏面露两分不自在,又看向晴娘,“这是怎么回事……”
庞嘉言却急急道,“九姑娘会治病,我让她来给母亲治病的。”
常氏看着庞嘉言殷切的样子眼眶微红,再看向秦莞二人之时便苦笑道,“让两位姑娘见笑了,这副模样,委实是不好见客的,真是失礼了。”
秦莞叹了口气,“夫人放心,秦莞只会尽医者之责,绝不多问一句。”顿了顿,秦莞又道,“三少爷一片孝心,不过夫人若实在是拒绝,秦莞和六姐出去便可。”
常氏更有些不好意思了,又低头看了庞嘉言一眼点了点头,“好,那就劳烦九姑娘。”
秦莞点头上前,仔细的看常氏面上的伤痕,片刻又道,“只有伤?夫人可还有别处不适?”
庞嘉言便道,“母亲身上也痛。”
常氏面上微红,似乎是有两分紧张,秦莞便道,“夫人不必全部给我看,只给我看一部分便可,我知道夫人的伤势,才好对症下药。”
常氏犹豫一瞬,撩起了自己的袖子。
常氏有一双十分细腻白嫩的手,十指纤长犹如削葱,手腕也是皓如霜雪,可她袖子往上一撩,秦莞却看到了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和大块的淤青。
秦莞抿紧了唇角才没露出更多的震惊来,只两瞬她点了点头,“只有这两种伤势?”
常氏眼角湿润,无声的点了点头。
秦莞略一沉吟道,“我知道了,我们出行随身带着许多我自用的药膏和药材,我去取来交给晴娘,夫人照着交代用便可。”
说完秦莞后退一步,“夫人保重。”
常氏眼眶红红的,点点头看向晴娘,晴娘会意,转而送秦莞和秦霜出门。
秦莞便罢了,秦霜却好像被吓呆了似的,脚步都有几分僵硬。
秦莞敛下心神,眸光一扫,从这寝处的窗户看出去,一眼看到了后面的小红楼,那小楼造型精致朱漆锃亮,倒是适合受尽宠爱的庞嘉言。
可谁能想到,孩子受尽宠爱,母亲却……
秦莞攥紧了袖口,面色沉凝的走了出去。
走出了徽园也没见到别的下人,还是先前那婆子在门口机警的守着,见秦莞一行出来方才松了口气,又福了福身目送秦莞一行离开。
只等走出了徽园西边的岔道,一直没开口的晴娘才转身深深的一福。
“谢谢两位姑娘了,此事……”
“你放心,此事不会对别人多言一句。”
秦莞语声恳切,晴娘便红了眼眶,“夫人太难了,每一次都这般生生的熬过去太苦了,少爷年纪大了,哄都哄不过去……”
秦莞唇角微沉,想说什么,可到底是忍了,只叹息道,“让夫人保重自己,我去拿药。”
晴娘点着头,“奴婢不好过去那边,奴婢就在前面的亭子等着。”
秦莞“嗯”了一声,利落的带着秦霜往自己的院子走。
等走出十多步,秦霜才颤颤的开口,“那……那是庞老爷打的吗?那么多淤痕和鞭痕,又是庞夫人,府里谁敢对她动手?”
秦莞摇了摇头一时没说话,秦霜想着常氏身上的伤,害怕的缩了缩肩膀。
虽然锦州的秦氏三房并非王孙公卿,可到底也是富贵人家,她们这些贵女自小被捧着长大,别说被人打了,便是寻常的小磕小碰都没有的,而常氏也是巨富出身,可眼下却过着这样的日子,她只给秦莞看了手臂,那其他地方呢?
难怪庞嘉言都觉得常氏痛了……
“庞夫人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回娘家找娘家人给自己做主呢?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被打死了怎么办?不,就算不被打死,这样下去庞夫人只怕也会折寿。”
秦霜性子急,心底有话便忍不住,秦莞却知道常氏的苦处,“庞夫人出自富户不假,可后来庞夫人的娘家没落了,而庞氏现在乃是西北首富,庞夫人除非能狠下心来和离,否则常氏那边要顾及着脸面不好大闹,还要顾及着家族,只怕没人能管得住庞老爷。”
秦霜咬了咬牙,“往后谁若是敢这么待我,我一定直接拿把刀和他拼了!真是委屈,不,不是委屈,是活的没个人样了。”
秦莞无奈道,“小声一些,若是让庞老爷知道我们去了庞夫人那里,只怕还要为她招致祸患,庞夫人自然是难过的,可我刚才看到她手臂新伤之下还有旧伤,只怕她已忍了多回了,这事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指点的,得庞夫人自己拿个主意。”
秦霜也明白过来,心中虽然给常氏叫苦,却也知道大家族之间的婚姻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一刀两断和离的,更别说庞老爷如今的身份地位了。
快步回了院子,秦莞先拿了两瓶她已经做好的药膏,然后又写了一张方子,本来想把方子也一起送过去,可又怕方子让庞辅良看到无法交代,末了只和茯苓交代了几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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