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点点头,端起一旁的茶盏喝茶。
这边厢,秦莞看着那隐隐的被烧红的炉腔道,“这火炉倒是十分精巧,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样子?瞧着,倒是比地龙来的暖和多了。”
说着,秦莞便要去看那炉子,见此,魏言之顿时站了起来,“炉子脏,九小姐当心,这火炉在北边更为常见,因北边更冷一些,却不想侯府竟然备着。”
秦莞脚步顿住,又走向那铁钳,“哦?北边才常见?我记得忠勇候府似乎也有个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
秦莞少时曾在忠勇候府住了三年,自然也了解北边风物,见她直直的朝着铁钳走去,魏言之当即吩咐他侍卫,“还不替九小姐将盖子打开”
那侍卫见状立刻上前,拿起铁钳便将盖子掀了开,盖子一掀,里面的热气顿时冒了出来,秦莞朝炉子里一看,却只看到最上面一层红彤彤的炭火,再往下面看却是看不出什么了,秦莞唇角微弯,“好似不同,这个更为精巧些,下面只怕多了一层漏网,如此才能将整个炉腔的炭都烧着,屋子里一下子就热起来了。”
说完,秦莞转身走回座位,那侍卫方才将盖子盖了上。
岳凝不知秦莞看那炉子做什么,只道,“这火炉是当初祖母刚到南边来的时候,嫌南边冬日阴冷,然后命人造了和京城十分相似的炉子。”
秦莞当即接着道,“是啊,南边虽然没有北边冷,可湿气却重,老人家最是难熬。”
说着话锋一转,秦莞看着魏言之道,“我看二公子面上有薄红,似乎是被这热气熏的。”说着,秦莞站起身来,“请二公子伸出手腕来”
这便是要请脉了,魏言之不疑有他的将手腕亮了出来,秦莞指尖落在他手腕上,神色微微一凝,片刻之后,秦莞收了手,唇角微弯,“的确比昨日有好转,寒气散了一些,二公子记得继续用药才是。”微微一顿,秦莞道,“不过二公子面上薄红似有热症之象,不知二公子内室的窗户可打开了?”
魏言之摇了摇头,“还不曾,因为”
秦莞转身便朝魏言之的内室走去,“二公子得了此病,屋子里需得通风,不过这风口有讲究,万万不能和二公子的床榻朝向一样”
魏言之见秦莞要进他的内室了,眉头一皱就要起身,可谁知秦莞却又停下了脚步,原来她只是在打量这屋子,片刻之后,秦莞指着外面的一闪轩窗,“外面的话,这一扇窗户开一些的好”
魏言之大大的松了口气,忙依言将窗户开了,窗户一开,外面的凉意涌入,一下子让岳凝神清气爽起来,她便接茬道,“这样才对啊,刚才进来的时候太闷了,你总是在这样的屋子里,病气也留在了屋子里不是?”
魏言之忙点头,“是,多谢九姑娘指点”
秦莞缓缓摇头,“二公子如今也是我的病人,该说的,秦莞自然不会瞒着。”
魏言之便看着岳凝和秦莞扬起唇角来,“能得郡主和九姑娘的关怀,是在下之幸。”顿了顿,魏言之这才像刚想起来似的,“对了,家兄既然人在牢中,不知道眼下能不能让在下见他一面呢?他独身一人在锦州,在下想去看看他。”
岳凝面露作难,“此事我也不好做主,得问知府大人的意思,不过这件案子还在审,只怕二公子不好见大公子的,等大公子招供之后,见他便不是难事了。”顿了顿,岳凝道,“又或者,二公子可以去劝大公子承认了罪行?”
魏言之面露犹豫,“郡主有所不知,从前在魏府,一直是在下唯家兄马首是瞻,此番家兄被抓住,还要被定罪,心中自然十分气恼愤恨,这个时候,如果在下去了,还要劝他俯首,家兄只怕会更气,到时候,在下就起了反作用了。”
岳凝眼珠儿转了转,“如此倒也有道理。”说至此,岳凝又问魏言之,“怎么?从前在魏府,大公子对二公子多有欺压?”
魏言之面生苦涩,嘴上却道,“不,没有,家兄只是心气桀骜了一些,也是应该的,他是母亲所生,自然比在下更为贵胄”
岳凝和秦莞对视一眼,魏言之这一大句话,除了最开始三个字,后面所言都是在说魏綦之的确欺压了他,且他面上的表情也是如此的真切。
若非眼下她已经对魏言之生出了怀疑,只怕就要被他的伎俩给哄骗过去,岳凝如今算是明白了秦莞的意思,魏言之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个完美的兄弟。
“二公子放宽心,以前如何不管,眼下,他被抓进了监牢之中,也算是为他的性子付出了代价,只要他招供,这罪名便算是定下了,往后,自然有他受的。”
这话由岳凝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毕竟此前魏言之就对岳凝说过他的境遇。
魏言之闻言面上露出了感激来,“虽然如此,可他到底是兄长,在下想起来,总还是不忍心的,父亲母亲知道了,更不知如何伤心了”
岳凝又道,“二公子何必为了会谋害旁人性命的人不忍心?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谋害了人命,还想以后继续逍遥自在吗?”
魏言之叹了口气,语声艰涩,“的确如此,哎”
秦莞面不改色的看着岳凝说话,没想到从前冷言少语的岳凝竟然将戏演的如此好,她心底微微扬唇,这边厢岳凝忽然又道,“不过他若是真的硬扛到底也不是个事。”
这话一落,魏言之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秦莞接着道,“是啊,我从前看过许多画本,上面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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