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两种可能,分开行动也是一个选择,更何况,安乐突然发现了一个能让特利悉那分出自己身体的机会----
不管这场针对于谁的阴谋和图谋,不管女魁之心究竟是何等至邪之物,也不管幕后主使甚至奉常侯哪些它做了什么----
在安乐和慧净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入了局。
入局,就得想办法破局,又或者是顺着局势而做,埋下一些新的暗棋。
思索着,安乐对奉常侯道:
“晚辈擅长医术,虽对女魁之心不甚了解,但是治疗一下前辈的伤势,由前辈驱使压制这女魁之心也是不可……还请前辈不要拒绝。”
同行如此之久,并不愚蠢的慧净也很快明白了安乐的想法。
只是,他还没有说,就被奉常侯先问到:
“你二人为同修,行走之间极为默契,看起来相处时日不断,就这样分开是否不便?”
安乐刚想回答,却听慧净说道:
“无妨。”
明白安乐的慧净也清楚,她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将自己置于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方,甚至于说,自己离开这处不怎么熟悉的地方,算得上天高任鸟飞,就算有追杀他也能有办法逃掉,送信……看着危险,可又有什么危险比的上直接就在这危险算计的中心----奉常侯呢?
只是,慧净却清楚自己无法动摇安乐的想法。
他的师兄是一个真诚至极(并不是)的佛修,无论是在对待很多佛修都不怎么在意的通读佛经,还是那些戒律上,都是极为认真的对待,并恪守不渝(这个是演戏),而且在救苦救难之上,为此证道也并不犹豫(假的),师兄能够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或者说对于危险的选择就是如此----
慧净清楚自己不可能说动她。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按照安乐的安排,去送这一封信,同时……让安乐一个人留在这里。
此为危局,师兄啊,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在慧净表示没有异议之后,奉常侯没有拒绝安乐的留下,他当着两个人的面再次写下一封信,封好,交给慧净。
此时已经是夜晚,慧净也不打算停留,趁着月色,慧净立刻出发赶往儒门天下----
而目送着慧净离开,奉常侯对着安乐问道:
“药菩提,你就如此信任吾吗?”
这无疑是一句讽刺,因为安乐至今功体依旧在运转,保持着活跃,哪怕是精神,也是高度紧张的状态----
被奉常侯这样点出来,安乐也没有觉着脸红什么的,而是道:
“药菩提这并非是在防备前辈,只是这夜色漫漫,不仅不是赶路的好时候,还是杀人灭口的好时机啊。”
奉常侯手中握剑,却是冷哼一声:
“哼!”
看到奉常侯握住他的佩剑,安乐心中对奉常侯的警惕放下一些,对他说过的话更信任了一分。
这个‘不科学’的世界,神兵有灵并不是传说的存在,就像是慧净手中的锡杖,亦或者是奉常侯刚刚握住的君子剑。
那把剑的名字,安乐不知道,但是它的锐气却的的确确是儒门才会有的君子剑。
不主杀,主慈,崇尚公平正义。嫉恶如仇,为民为天地者,方可持此剑与之相战----
中原武林,甚至只是佛门的秘密,哪怕安乐活了二百年,对于佛门佛法的学习一刻都没有松懈,都没有探究清楚,更何况儒门,他们的锻造之术,也极为特殊,但君子之剑,却不会出错。
这并非大众的认知和以讹传讹,而是安乐真正见到过君子之剑并----
亲手使用过。
无论是对于自身武力的加成,还是当她解开对自己催眠之后,被剑气的刺伤。
嗯,安乐自己都不清楚,她现在已经往自己的大脑中加上了多少道催眠,真的,假的,明面的和暗地里的暗示,她行为看似正常,但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自己玩毁掉。
不过----在下有万丈悬崖的钢丝上行走,一旦出错就会万劫不复的感觉----的确让人感觉刺激和……活着的情绪。
在奉常侯握住所配的君子剑之后。安乐手中的佛珠,也被她紧握起来。
有人来了。
看起来,幕后主使像是打算对奉常侯下手了。
安乐呼唤着体内的特利悉那,将自己的布局对着她极快的解说了一遍。
简单来说,安乐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特利悉那分离出来。
就如同挑选麦穗一样,有些人永远觉着前面会有更大的麦穗,而放弃选择自己现在看到的。可是清楚自己未来道路的安乐,却明白她下一步,必然要进入圣佛云乡去追查魔佛波旬被封印的信息。在圣佛云乡内她定然不能分离特利悉那,虽然圣佛云乡其他佛者没有知道安乐曾经为欲界杀手,但是----
慧净知道。
早慧的他也一直都记得。
也正因为如此,安乐在面对慧净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施加心里暗示。
清楚自己未来即将找不到更大麦穗的安乐,无比的清楚时机易逝,需要好好把握才行。
所以她要留下,当然,好的时机也同样代表了危险,就如同现在来的夺命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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