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突然从暗处冲出十几只变异蝙蝠,扑着就朝君执的脖子咬去。
曲悦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这位是覆霜摄政王君执?”
“肯定是,听说今儿才刚到的,天风国师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整治他了。”
“胡说八道,我家国师是与他有仇不假,但岂会如此明目张胆,在自己的地盘上刺杀他?你当我家国师是傻子吗?”
“你懂什么,这正是你家国师真正高明之处,因为多数人都会像你一样想,他又不是个傻子,岂会在自己地盘上动手?”
“咦。此言有理……”
听着这些议论,元化一冷冷一笑。
曲悦皱紧眉头。
看元化一先前的反应,根本不知这里出了什么事情,行刺君执的人应该不是他。
但一盆脏水就这样泼到了他头上,而他显然以为这是君执自导自演的,刻意抹黑他。
君执与元化一之间的矛盾固然一开始就存在,但似乎有人在暗中将之扩大。
巡城官来到之后,捕兽网一张张拉起来,很快抓住了这些变异蝙蝠。
巡城官驱散围观人群,尔后向君执道歉,君执并不在意的模样。
“伪君子。”元化一摩挲着护甲套,喊了一声,“君师兄。”
君执朝他望过来,瞧见曲悦在他身边时,颇感意外。
妲媞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独君执一人走上前:“元师弟。”
元化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前前后后递给你多少战帖了?你何时才答应与我一战?
君执摇了摇头:“师父临终留有遗言,希望我们南儒剑宗与你们北儒剑宗往后再无争斗。”
“那倒是,你们南儒剑宗已经赢了,不再比就永远不会输。”元化一嘲讽道,“然而究竟是不是凭实力得来的胜利,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元师弟,我依然是那句话,两位先师之间的约战并无任何不妥,我当年不过是去远远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做。”君执拱了拱手,“先走一步。”
君执也不是第一次和元化一争执这些,明白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转身朝妲媞走过去。
出了这档子事儿,天街是逛不下去了,两人准备回王宫去。
“前辈,晚辈也一起回去了。”曲悦在旁道。
“曲先生是不是也认为,这些蝙蝠是本座放出来害他的?”元化一突然问。
然而不等曲悦回答,他微微颔首,“那本座就不送了,先生好走。”
言罢,他丢下曲悦独自离开。
一直远远守着他的护从北陌,默默从黑暗中走出来,传音询问:“大人,需要属下彻查一下吗?”
“查什么?”元化一齿冷,“君执这伪君子,要保住南儒剑宗的名声,不敢接本座的战书,总私下里搞这些有的没的,让人误以为是本座怕他,暗中使手段杀他害他,如此无耻小人,根本就不配用剑!”
北陌心中亦是恼怒,他们家大人有时行事虽也无耻没下限,却在剑道上比谁都光明磊落,约战君执,也是想要以剑道堂堂正正赢过他,为师门扬眉吐气!
曲悦看着元化一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并没有去追君执和妲媞,她还要等着幻波。
但在天街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不曾找到人。幻波是追着那些美人蛾进来的,她又四处去找摆卖美人蛾的摊位,也没找见。
怕错过了,她去往分别的天街入口处等待。
……
元化一回到国师府,刚要推门,便察觉到门禁被人动过。
他蹙了蹙眉,扬起手臂:“都下去。”
“是!”院中的护卫鱼贯而出。
元化一推门入内,看到唐愫芸坐在窗前,眉头紧紧皱起:“你跑来做什么?若被人瞧见,又是一堆的风言风语。”
唐愫芸起身,袅袅婷婷的立在窗下:“如今天风上下都是咱们的,还畏惧什么风言风语?”
“你除了是天风太后,还是唐家嫡女。”元化一走去桌前坐下,手肘抵着桌沿,有些疲惫的支着头,“芸儿,你也不小了,该懂些事了。”
“我哪里不懂事了,我若不懂事,先前便不会听父亲的话嫁给先王。”唐愫芸上前来,小心翼翼的坐在他身侧,委屈道,“元哥,你知道的,芸儿自小就心悦你。”
“无论你心悦何人,在你出嫁之前,身为义兄,我曾劝你考虑清楚,你却说此乃你身为唐家嫡女应尽的责任。”指尖轻轻点着额头,元化一淡淡道,“既做了选择,那就尽好本分,将心思用在为天风,为唐家谋取利益之上。”
唐愫芸垂头听训:“芸儿知道了。”
又问,“听闻今晚你去与覆霜那位曲先生同游天街了?”
元化一闷闷“嗯”了一声:“她是个人才,再瞧她的谈吐气质,背后势力不俗,我有招揽她的心思。”
唐愫芸仔细观察他的神态,并无不妥,宽了心:“那芸儿回去了。”
“恩,小心些,莫被人发现。”
“芸儿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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