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叩门,一个女人直接推门进院。
寸心记得溪南之前说过的话,独自在一处角落小屋里,屏蔽掉声音,没有出门。
溪南出屋迎接,溪北也没动,仿佛院子里只有溪南一个人。
那女人语气十分冷清,如同一块寒冰,进门就问:“人呢?”
溪南笑嘻嘻道:“就我一个,殿主中意溪北,不肯放他过来。”
女人没回答,但不知为何,寸心隔着窗子就能感觉到她散发出的阵阵寒意。
溪南似乎跪在了她脚边,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殿主心里很在乎你,一直惦记着你在这里会不会受委屈,让我带了很多东西来,只是溪北这个人性格太倔,殿主怕他伺候不好你,所以才没有送来。”
女人惜字如金道:“这才像真。”
溪南又力表决心:“就我一人,也能伺候好你!”
两人进了溪南的屋子,再说什么就听不清了。
寸心怕这个溪南会暗算自己,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到溪南相邻的房间。
结果溪北正在这间屋子里。
他看到寸心进来,吓了一跳,想说让她不要再发出声音,又怕自己说话对面能听见。
寸心自然的把门关好:“别怕,他们听不见这边的动静。”
寸心趴在墙上听对面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听不太清。
溪北:“你想干什么?”
寸心:“我总预感那男的要害我。”
溪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说让你不想死就别出来吗?”
“凭感觉。”
其实是因为她已经见了好几个这样的男人了,表面装作大度,心里嫉恨,就会出阴招。
寸心继续听,结果突然隔壁传来一声女人暧昧的呻(和谐)吟。
寸心、溪北:“???”
墙壁太薄,这声音再清楚不过,根本不用趴着听,而且一声连着一声,其中也夹杂着溪南的声音。
寸心:“……他们是谁啊?”
溪北对魔修的事从不隐瞒,只好答道:“这女人是蓝霜天。”
“没听说过,”寸心继续听,隔壁床响不断,女人越叫声音越大,听着十分烦人,“人前是冰山美人,人后原来是个色中饿鬼,这就是魔修?”
溪北靠在门边,低头想着什么。
两个时辰后。
寸心:“……这女人平时话不多,这时也太烦人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听了大半夜,这两人终于消停了,开始闲话。
溪南满含醋意地问蓝霜天:“你们怎么都这么钟情那个溪北?我不好吗?”
蓝霜天不说废话,直说:“溪北不来,下次换高义和溪前。”
寸心笑出了声。
溪南沉默一会又道:“他们倒是可以,现在在殿主那里,要谁都行,只要别要溪北。”
蓝霜天:“动情了?”
溪南:“卖了两把心弦琴,重金给他买丹药,你觉得呢?对炉鼎这么上心有什么用?”
蓝霜天沉吟道:“……下次他来,他不来,你领死。”
寸心:“你是炉鼎?”
溪北自嘲一笑。
溪南就笑不出来了:“你既然这么想要他,当初何必把他送给殿主?”
蓝霜天:“满脸是血,表情丑陋。”
溪北动作一顿,快步走到墙边。
溪南知道溪北就在隔壁,恶意满满地说:“他长成这样,父母亲人应该也不赖吧?”
蓝霜天:“杀得太快,没看清。”
溪北紧握双拳,全身颤抖。
溪南笑道:“他如果知道是你杀了他全家,更不会来了,我要是真能把他带来,你可得好好谢我。”
蓝霜天:“废什么话。”
寸心何等聪明:“你要送信去的魔修是她吗?”
溪北做了几个深呼吸,疲惫地点了点头,眼睛都红了。
寸心:“她很厉害吗?你不能报仇?”
溪北脱下手套,手上纹着黑色的纹身:“她只有金丹初期,不擅长战斗,但能用心音控制我。”
“只有金丹初期?”寸心自己也只到这个水平,“你一个炉鼎,连金丹期都到不了啊。”
溪北垂眸,看着自己的拳头:“我已经到了金丹后期了,如果没有身上的夜合,杀她绰绰有余。”
“什么?!”
寸心震惊半天,又想到:“不对啊,那个男的知道你的实力,还敢这样挑衅你,就不怕你一怒之下把他杀了吗?”
“他不知道,”溪北说,“在广厦渡劫,有神木庇佑,雷击不到,谁也不知道是谁到达了金丹期。”
寸心缓过惊讶,又问:“……那,那个男的呢?也是炉鼎?”
“是,筑基。”
寸心站起身,走了一圈,边走边点头:“那你现在是大好的时机……”
溪北望着她,目光有些挣扎。
“他们现在还都不知道你的实力,所以才没有顾及,而且也不知道我会帮你,这样好的机会可是相当难得,”寸心认真问道,“心音要控制人,总要有乐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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