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马斯亚夫的路途尽管遥远,但是却令人惬意。听着从他左边不断传来的话语声,旅途中的细枝末节都已经淡去。人声吵杂的耶路撒冷就在他们前方,数百人(或许是数千人)在城市中来来往往。相比起这么多天的新鲜空气和自由,这里的味道简直就是一阵恶臭。
“如果不是他还没有完成他的任务,我想我会问问我能不能跟在他身边看他做任务,”卡达尔这么说到。(他在讲话,还在讲话,一直在讲话。)他暂时停了下来,在他意识到两个人靠得有多近之前就将身体倚在了马利克的左臂上。他的声音(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依旧很尖)里充满了大胆的崇拜。
“为什么?”马利克问道。
“因为他是一个刺客大师啊,马利克。”是的,一个超越了他所有同龄人的功绩,在所有一起长大的男孩中最优秀、在十五年的新手学涯中最出色的一个功绩。“他是我们兄弟会的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个。我想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马利克看着他的弟弟,在牙缝中挤出一句刻毒的反驳:“还有更好的人值得你去崇拜,卡达尔。”
这让他的弟弟不高兴起来,他生气地撅起嘴,亮亮的眼睛里流露出责备的眼神。卡达尔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又能怪谁呢?)。从他闹脾气的皱眉和小心思中就可以看出来——他可比那些尝试帮助卡达尔的人要清楚的多。无论他的弟弟想要说些什么(关于他如何的不赞成),他的答复都在他指向前方的时候缩成了一声模糊的嘟囔:“我们要藏匿在学者群里吗,马利克?”
于是他们就这么做了,快步混进了一群正在进城的学者之中,只被守卫不在意地瞟了一眼。当马利克在队伍中心保持步伐一致时,卡达尔在他身旁显得十分不耐烦。他们一穿过大门他就直接想脱离队伍。(没有意识到、或者是根本不关心守卫在频繁地留意入城人群中出现的突然举动。)他们一直走到不会引起怀疑的地方才安全地离开了学者的队伍。
“跟紧,不要说话。”马利克对他说。
——
当他们到达分部联络点时,城市已经完全醒了过来。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中途卡达尔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拿着罐子的女人,她惊声尖叫了起来,引起了周围守卫该死的注意。马利克将他的弟弟拽到了最近的一个角落处,拉着他爬上一个矮梯然后接连穿过了十几个屋顶,直到他们来到了一个庭院里才停了下来。他弟弟涨成粉红色的脸和通红的耳朵显露了他的尴尬,在不得不保持一动不动、等待着守卫们失去寻找他们的兴趣的期间,他含含糊糊地轻声道了个歉。
他们顺利逃脱了,继续穿过屋顶前往分部,毫无差错地到达了联络处。阿泰尔(从来就不喜欢待在联络处里)已经走了。分部馆长海达尔朝他们挥动了一下他扭曲变形的手,并好心提供了一顿饭食。
卡达尔急不可耐地接受了食物,接过碟子时显得非常的感激。他十分礼貌地走到房间另一头的桌子边开始享用食物。海达尔看着他的背影微笑起来,显然很受用他的感谢,但是他的眼神中依旧闪现着和其他年长者一样的目光。“多大了?”海达尔问。
“十五,”马利克回答。他尝试着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海达尔眉头拧成了一个节,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马利克。“没有任何征兆?”他说。他的手紧按在柜台的长木上,肿胀的指节心不在焉地敲打着上面的灰尘和墨迹。他脸上的诧异和那些一直耐心等待着卡达尔成熟以证明他会是一个oa的导师们脸上的惊奇一模一样。马利克(强烈地)意识到了围绕着卡达尔的那些赌约,以及众多认为他会被证实是一个oa的人们。但是这仍未发生的事实让不少人(包括马利克)都疑惑不解。
“没有,”马利克在停顿了一会之后回答。“阿泰尔还在城市里吗?”
“是的,”海达尔说道。他尝试着将目光从卡达尔身上移开(尽管十分困难),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马利克身上。“他今早还在这,现在他已经走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令海达尔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俯后仰,这突然的笑声让卡达尔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向他们。他的嘴鼓鼓囊囊地塞满了食物,口齿不清地问有什么好笑的。海达尔苍老的脸因为这点小消遣而发红,他摇了摇头,无奈地摊开手。“当然了,你要知道没有人能回答阿泰尔什么时候,或者是否会回来。当他离开的时候他带走了一根羽毛,因此我很肯定我会收到一根沾满了他目标鲜血的回来——如果他愿意亲自送回来并且光明正大地出现的话。”
“我以为一定要亲自将羽毛送回来,”卡达尔在他身后说。
“你必须这么做,”马利克冷冷地回答道。阿泰尔对他们传统的蔑视并没有让他感到有趣或者抱有好感(他对任何与阿泰尔有关的事情都不感到有趣或者抱有好感,除了他弟弟对那个oa明显的钦慕)。“我被大导师派过来见他,以便他在一个任务中加入我们。”
海达尔点了点头。“那就希望他会回来。注意听警钟,当它们响起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他还在城里面。”
“粗心大意。”马利克评价道。
海达尔耸耸肩。“阿泰尔不能像你那样隐蔽地行动,马利克。孩童时的他被证实为一个oa的消息可能让许多人感到意外,但是现在没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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