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尔玩味地瞥了他一眼,表示对指名他说谎的事不满,然后示意佩尼娜向前。“不要低估你的对手,”他对他们说。他盘着双腿倚在墙上,双手掌心向上地放在腿上。
佩尼娜捡起了剑,站在了阿泰尔原先站着的位置。“我不像你那么强壮。”
“那你就必须更快,”马利克说。他给了她一会时间来消化这条建议,纠正了她的站姿还有握剑的姿势,然后开始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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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直到太阳的投影拉到又黑又长后才结束。当玛丽——因劳累而喘着粗气,脸上温怒地带着被窘迫地打败的红晕——直起身来时,最后一点日光还悬挂在天上。她抹掉前额的汗水,用虚弱的双臂举起剑。
“再来,”她说。
马利克的衣服因白日的炎热和不断的对打被汗浸s-hi透了。当其他新手处理着他们身上新的伤口和挫败的自尊时,阿泰尔温和地看着,脸上透着期待和好奇。马利克和每一个人都(重复地)对打过了,没有输掉任何一场。他放下剑,走去喝了口水,然后回来向玛丽点头示意。
她进攻的时候,她是打算杀了他的。在他意识到这一点后,最后一点决心崩裂了,一股愉悦的恐惧感流过他的全身。其他新手会客气地攻击他。他们的攻击让他感到可笑,但是他们会谨慎地意识到他明显的(所谓的)身体劣势。那个男孩,亚伦,像是无法跨过这道坎。
玛丽并不关心,她在跟他战斗的时候就是为了取他人头。
马利克利用一瞬间的运气而不是技巧缴了她的械,而她在生他的气,像是重新给她寡淡的神情增添了生气。“很好,”他说,“我们明天会再次训练。”
他以为她会发怒,但是她在听到这句话后像是心情很好,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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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独自待在他们的房间里时,马利克无法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下,而阿泰尔(叹了口气)点着了一盏油灯,催促他起身坐着。阿泰尔坐在他的背后,帮他揉捏他肩膀还有后背的酸痛处。
“你不必这么做,”马利克在意识到阿泰尔的意图后说。
“反正我都会这么做的,”阿泰尔回嘴道。这并不是一次最彻底的按摩,但是很高效也很有用。阿泰尔处理完那些酸痛处后,他的手仍温暖且毫不顾忌地按在马利克的肩膀上。
马利克盯着他自己的大腿,盯着依旧盖着他膝盖的毛毯,除了仍未定下来的艰巨的抉择之外什么都没想。他的大脑因想要睡觉而混混沌沌,在没有尖锐的疼痛让他集中精力的情况下,他发现自己正在恍惚中沉沉浮浮。他把手覆在阿泰尔放在他肩上的手上,勾勒着他的手指,从缝合口下起皱的皮肤到阿泰尔的无名指曾经存在过的空荡的地方。“我愿意为你做同样的事,”他说。
阿泰尔没有躲开他的手,但是他的话也并没有让他安心。他犹豫了一会才将手从马利克手下抽开。他动了动身,这样他就坐在马利克身边了,他们坐得是那么近,近得可以互相看到对方的脸,他们的身体能互相(肩膀靠着肩膀地)倚靠着。“明天,我必须去找那些情报员了。如果我们想要让我们受创的兄弟会恢复正常,我们就不能背叛我们的兄弟。我会康复到能够出任务的状态。你必须留下来训练我们的新手。”
“你可以吗——真的可以吗?”马利克问。
没办法确切地知道这种事情,然而阿泰尔点了点头。然后,一个困扰的念头就这样不恰当地冒了出来,他说:“如果你想和我做的话你可以提出来,前提是我还有权利拒绝你。”
“我不想做,”马利克说。
“那你为什么提出来要帮我揉肩膀?”
马利克本应尝试向阿泰尔解释这个问题(或许得花上几年),但是没有话语能解释他在年轻时就应该知道的事情。没有话语能涵盖那种逐渐膨胀但又毫无希望的、绝望的渴望,渴望着想让阿泰尔真正地了解到舒适与安全的含义。(有那么一个词,但说不出口。至少有一个。)他没有尝试解释,而是一手托住阿泰尔的脖子,然后让他们的额头靠在一起。阿泰尔的呼吸温热地拂过他的脸颊,而他大方地允许了这次碰触。是马利克先移开了。“你为什么帮我揉肩膀?”
阿泰尔仍然困惑地看着他,开口说道:“我们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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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他的床已经空了。阿泰尔已经起床了,和尼达尔谈过了话(听他妻子说的),然后离开了。新手们恼怒地发现他们被留了下来。马利克在喷泉里洗了洗脸和脖子,同时思量着他们是怎么被禁止跟着他们的导师出去闯荡的。
早餐后,马利克继续训练年轻的新手们。他们要不就擅长突飞猛进,要不就花了整晚来练习。佩尼娜(显然是最好的剑士)的技巧最好,黛娜的临机应变能力最快,亚伦最容易使出易被识破的简单招数,而玛丽是最暴力且毫无歉意的。
他们练习了好几个小时,轮流和其他新手以及马利克对打。木剑撞击的沉闷声响回荡在联络处之中。他们快速移动着的光脚在地上发出嘶嘶声。马利克蹲下身,看着,在有必要的时候提出意见。
下午,他们吃过午饭然后休息,而他去查看讯息。日间的时间缓慢流逝,阿泰尔仍然没有回来。不详的燥热缓缓地从打开的天井中流进来,刺眼的阳光像是同样可恶。
“你肩上的齿痕,”当其他人在他们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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