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昀想回头看看两位美食家长什么样子, 刚一回头, 就被另一边的鹦鹉表演吸引了注意力。
那边专门搭了个看台, 几只羽毛艳丽、歌喉清亮的鹦鹉攀附在训鸟人身边的小铁杆上, 看台下边摆了好几排座位,坐了好几十人,十分热闹。
魏昀拉着齐致跑过去, 找了个座位坐下。可惜的是,他们坐下的时候,表演已经结束,整个活动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鹦鹉叼钱。这个游戏也很简单,就是拿着钱举起手来,鹦鹉看到了就会飞过来把钱叼走,如果好运,鹦鹉还会在你手上停留一会儿,给你时间拍个自拍。
魏昀听完训鸟人讲规则,只觉得非常有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整张脸仿佛刻着“人傻钱多”四个字。
“班长,有没有散钱?”魏昀一边说一边去摸齐致的口袋——他也就是礼节x_ing地问一问,他知道班长肯定有的。
齐致此时还来着姨妈,哪能给他摸上摸下,赶紧抓住他的手一把甩开,然后才黑着脸从钱夹里掏出十块钱塞进他手里。
“你怎么浑身上下都摸不得?”魏昀并不在意齐致那粗暴的手法,他几乎要习惯了,他想起上回也是,只是摸了摸手,居然都能被骂。
魏昀拿着那张十元人民币举起手来,朝鹦鹉扬了扬,然后侧过头对齐致说:“要不你给我列个单子?你身上哪里能碰?”
“哪里都——”齐致还没说完,忽然感受到头上多了只活物。
c.ao?!
一只蓝绿色的鹦鹉停驻在齐致头上,爪子精准地敲在他的发旋上,它面朝魏昀,张着漂亮的小嘴儿,显然是对他手上那张十块钱很感兴趣。
魏昀先是震惊,接着笑出了声。
“兄弟,你很勇啊,”他放低声音,情真意切地对它说,“我都不敢碰班长的头。你完了,你要被做成红烧鹦鹉了。”
魏昀表面上假惺惺地为这只鹦鹉着急,仿佛这只鹦鹉是他前世的好兄弟似的,做出来的事却没见他对鹦鹉有半分怜惜,反倒像是在把它往绝路上推——他拿着十块钱逗鹦鹉玩儿,把那十块钱离近了又猛地抽回来,亦或是转个方向,把鹦鹉耍得团团转。这样一来,鹦鹉站在齐致头发上转圈,把他头发弄得像鸟窝一样。
齐致倒不至于跟一只傻鸟置气,只不过魏昀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也让人很不爽就是了。他按住那只想要掐死魏昀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把钱给它。”
“等等,”魏昀忍住笑,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应该拍个照。”
魏昀憋笑憋得很辛苦,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笑得发抖的手,“咔嚓”一声按下了拍照键。
“我的拍照技术也太好了吧,”他们从鹦鹉表演那出来,魏昀还在对着那张照片笑得不能自已,顺带自吹自擂,“这张照片能拿诺贝尔摄影奖。”
“好个鬼,”齐致被他笑得烦死,直接伸手夺走他的手机,“诺贝尔没有摄影奖。”
齐致觉得自己跟魏昀出来就是个错误。
魏昀也不负众望地帮助齐致把这种感觉延续了下去。
他们来到猛兽园,重重铁丝网圈起偌大一块地,他们跟前还竖着一堵玻璃墙,隔了几十米老远才能看到一只趴在地上小憩的老虎,观感极其不真实,跟在电视上看《动物世界》没什么差别。
“阿明,”魏昀旁边有位娇小可人的女孩子,拽了拽她男朋友的衣袖,“老虎好可怕耶,我好怕喔。”
女孩子也不见得是真的怕,她看向男朋友的眼神满是期许。幸好她男朋友也很上道,说:“不怕,我可以保护你。”
“嘿嘿,”女孩子弯起一双杏眼,伸手环住男朋友的腰,“你真好。”
等那对小情侣走远了,魏昀也突然戏精上身,很认真地对齐致说:“班长,老虎好可怕,我好怕。”
无数个隐形的问号出现在齐致头顶,他盯着魏昀看了许久,仿佛能看出花来。终于,他动了。他把手探到魏昀额头上,“没病吧。”
“……你好无趣啊。”
齐致也说:“你好s_ao啊。”
逛了一天下来,天色渐渐昏暗,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出口附近。出口附近有一个马场,伴着环形的跑马道,给游客提供骑马服务。
“班长,我们去骑马吧。”
齐致还没做出答复,魏昀就跑去交了钱,直接拉着他去排队了。
魏昀兴致勃勃地挑了两匹漂亮的纯色白马,让人把它们牵到马道上。
它们并排站在一起,离得很近,左右还有两匹驮着工作人员的马。说是让游客自己骑马,其实还是会有个工作人员骑着另一匹马在旁边领着游客的马走,齐致骑在上面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刺激。
当然,有魏昀这个善于寻找刺激的人在,再怎么不刺激的项目也能被他弄得很刺激。
魏昀突然往他右耳塞了一只耳机,神神秘秘地说:“骑马必听金曲,很刺激的,你听。”
齐致还以为是像《套马杆》那样有cao原民族气息的豪放歌曲,谁知耳机里传出来的歌声跟那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
“啊!啊!啊!啊!当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怎么样,”魏昀说,“浪不浪漫。”
他刚刚排队的时候找的,花费了好一番心思。
“浪漫个鬼。”
就在这时,魏昀的手指不小心蹭到切歌键,一段熟悉的旋律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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