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垂下头,眼里染上一抹水光,“我妈丢弃了她。我想找到她……”
可是他赚的钱都花出去了,也没有找到她。
想想自己能够吃饱穿暖,能够上学接受教育,能够认识那么多可爱的小伙伴,而自家姐姐却生死不知,福祸不知,小小少年心里,几乎被愧疚淹没。
听少年说完,关二天摸摸胡子,仔细看了一下男孩儿的面相,道:“若除了你这个姐姐,你再没什么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那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这个姐姐是个有大福气的。”
被祥瑞财气笼罩着,他根本看不清楚具体情况,更无法断定刘阳姐姐所处方位,但能看到这一点儿,对少年来讲,应当是个莫大的安慰。
“叔叔,您是说我姐姐没有吃苦吗?”少年激动地抓住关二天,希冀地看着他。“她还活着,是吗?”
关二天:“……”
这个他看不出来啊,都笼罩结实了,他还看个球!
“小阳子!”刘阳的老师是在看不下去,喊他,“下车了!”
刘阳应了一声,又看关二天,“叔叔,那个小姐姐----”
“她有亲人。”关二天只能这样回答。老陆头就是陆渔的爷爷,商家众人也把她当亲人疼着,如何就不是亲人了?“她应当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看不出阿渔和小小少年之间应有的亲缘联系。
刘阳有些失落,定定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低头,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手帕,冲到软卧间陆渔面前,一把塞给她,猛地抱了她一下,瘪着嘴含着泪松开人,头也不回地去追老师了。
大概等他再长大一些,再多一些钱,就可以顺利找到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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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渔?”那俊秀小少年走后,关二天问她,“你招惹人家了?瞧那眼睛红的。”
跟个小白兔似的。
陆渔没有应声,只是将提花竹篮放到膝盖上,腾出一双手去打开折叠的漂亮的手帕。
手帕打开,关二天诧异非常,“钱?!”
就因为她长得像人家被丢弃的姐姐,人家就给她钱?从来没有遇到这样好事儿的关二天酸了。
陆渔咧嘴笑了,长长直直的睫毛忽闪了两下,抬头看关二天,声音里带着得意,“我弟弟给的。”
“……呵。”关二天翻个白眼,“你这小模样比人家小少年还嫩,个子也没人家高,谁当你弟弟?”
那少年身高应当是有一米七的。而且他听得清楚,那俩年龄大一些的,喊少年师弟,想来也是上大学的人了。可能只是发育晚,或者天生就是这样的娃娃脸。
“真的。”陆渔喜滋滋地把钱收好,认真解释,“真的就是弟弟。”
关二天“哦”了一声,明显是不信的,“真要是你弟弟,你就看着他难受,天南地北地去找你不吭声?”
“阿渔太好,怕人家抢。”陆渔皱着小眉头,有些发愁,“爷爷说了,好的东西要藏起来。”
就跟她篮子里的胖乎金元宝,还有那个白头发叔叔怀里揣着的金鳞一样,都得藏起来,不能让人知道。
关二天:……
他是真不明白了,这老陆头听起来就是一个老实人,陆渔这小丫头怎么就能盲目自信到这个地步?
在修行人士眼中,尤其是他这样朝夕相处了许久的人眼中,陆渔就是个大宝贝,他们全力护着她都来不及呢。
但在俗世间,几乎没人能看得到小丫头的好,说难听一些,甚至会觉得她傻,脑子有问题。
世人多眼拙……
关二天不再说话,陆渔也没觉得有什么,她向来对复杂情绪感知不灵敏。
听着广播声音再起,她凑到钱裕铺位前,踮脚拽着他衣服一角晃了晃,喊他,“叔叔,叔叔。”
到站了,要下车了,她得拿回金鳞了。
只是还没把钱裕晃醒,软卧门口便突然出现了六个腰杆笔直,训练有素,隐隐带了些血煞之气的年轻男人。
“???”她眨眨眼,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但还是捏着钱裕衣服一角,继续摇晃着,“叔叔,叔叔你快醒醒,还阿渔东西啦。”
钱裕身体仍旧正在修复中,他身体情况原本就不妙,几乎全靠一股精气神和强烈的信念撑着,有了修复的机会,身体便像海绵般努力汲取养分。
沉睡便是修复的潜在表现之一,想要喊醒他,困难。
“小姑娘,你先让让。”打头的年轻男人见钱裕昏睡不醒,以为发生了什么,疾步进入软卧间,简单检查之后,确定钱裕无事,只是正常沉睡,这才低头看她,“那东西,等先生醒了,让他亲自还给你。现在你们跟着叔叔取个地方等他醒来,好不好?”
“不用,阿渔自己拿回来就可以了。”陆渔说着,伸手抓住扶手就要往钱裕上铺爬,结果才碰上扶手,就被年轻男人一把抱住,递给了身后的同伴。
“还是等等吧。”年轻男人道,“打扰别人休息不好。”
陆渔被换了手还有些回不了神,为什么不让她拿?那是她的东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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