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津贴有限,若要吃什么,出了驻地他带她去吃。
陆渔兴奋折了一半,抿抿唇,“……就一份红烧肉就好了。”
兴高采烈跟上来的肥遗怒目:“……”
摔!
这跟它之前想的根本不一样!
原本以为陆渔会报一堆菜色,它能跟着蹭饭的肥遗这会儿很不高兴。就一份肉,还不够陆渔塞牙缝的呢,它还能吃个啥?
视线转向陆渔,肥遗无声谴责:你那豪气干云的气势呢,喂大熊猫幼崽了么?!
见陆渔没看它,它看了一眼黄皮子,本想威胁它,叫它抗议两声,却发现黄皮子压根没有看任何人!而且眼神发直,嘴角也因为强压着欢喜,时不时不受控地抖一下。
肥遗:“!!!”
生气!
气死了!
还沉浸在别人说它成精像人这句话里面不可自拔的黄皮子,走路都带点飘,只凭着本能跟在陆渔身后,哪里还有精力注意到旁边肥遗的眼神。
自然是没有搭理它的。
“就吃着点儿?”副手瞧着她,有些怀疑地道,“你这点重量,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你……”推到。
他说着,一根手指头已经凑上去,试探地搭上她的肩膀推了推。
然后,他改了话头,底气有些虚地道,“……都能把你提起来。”
说着,他看向商年,给了他一个“这是个练家子?”的眼神。
商年没忍住笑了,微微颔首,“嗯。”
得给战友留点面子。
“咳咳,走吧走吧,先去吃饭。”副手说着,龇牙往前走了两步,将人丢在身后。
丢人丢大发了!
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底盘都这么稳当!
机长瞅了副手的背影一眼,指了指陆渔,跟商年道:“你们先去,我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衣服。”
陆渔就穿着一件深秋时才会穿的薄夹袄,脚上也是薄单鞋,这个季节已经不适合穿这些了。
商年道谢。
就在机长转身要走的时候,陆渔从商年军大衣里出来,捏着他的衣袖,摊开掌心递过去个东西。
那东西小指肚大小,像是什么的根须,却又像是桑蚕,蜷曲着,透明,看着还有点儿可爱。
“给我的?”难得有人亲近,机长眼里带了点儿笑,从她掌心捏起那东西,抬眼问她,“吃吗?”
东西到了指尖,他捏了捏,发现这东西虽是透明的,却质地细密,也比想象的重了一些,有种水果的特有表皮触感。
“嗯。”陆渔笑得眼睛发亮,他知道是吃的呢,“甜的。”
机长也没多问,听她说是吃的,便就这么塞进嘴里,等东西在舌尖化开,他明显愣了一下。
有什么果子是到了舌尖就化掉的么?
“好吃吗?”陆渔弯弯眼睛,说了自己的感觉,“阿渔觉得很好吃的。”
这是在昆仑山找金龙和春种的时候,她发现的。那一窝她数了数,就二十个,她拿了六个,自己吃了一个,其它的都藏起来了。
机长点头,“好吃。”
是真的好吃,不是什么哄孩子的话。
陆渔见他毫不作伪的认同,高兴了,给了他一个你真识货的赞赏眼神,道,“这是买衣服的报酬。”
“好。”机长笑笑,“那我们两清了。”
等陆渔点了头,他才转身去后勤部。
而此时的肥遗已经快要气死了,一直在一起,它就没发现她是在哪儿刨出来的好东西,也没有感觉到这东西的一点儿气息。
最重要的是,她……她从来没想过给它吃一个,也没提过这事儿!
过不过分?它可是带着她飞了一路呢!
黄皮子也是满眼震惊,震惊到噎住,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还不停地打嗝儿。
她是不是傻?
那玩意儿里面虽然没有什么灵气,但却是治愈沉疴宿疾的良药,不管对人还是它们,亦或者修士。
价值……价值……
黄皮子喉咙像是被鸡骨头卡住了一样,死死盯着陆渔,传递着一种“你把我皮扒了当衣服把那玩意儿给我吧”的浓烈情绪。
它知道它没有大熊猫好看,也没有人家可爱,可它多少也是养老村成员之一吧?她就没想着给它吃一个?
它腿之前还因公断了呢!
而且,它就不明白了,这丫头好像不管在哪儿,都能弄点好东西出来,那熟练程度,那顺手程度,那不知不觉的程度,比业务顶尖的小偷都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了!
人家小偷顺手牵羊,大家还知道是牵了只羊。陆渔呢?她牵了什么,什么时候牵的,只要她不说,不露出来,它们根本无从得知!
生气!
肥遗和黄皮子同仇敌忾地对视了一眼,猛地扑到陆渔跟前,一边一个抱住她的腿,死死用眼神盯着她!
想吃?
陆渔斜着看了它们一眼,微微抬起下巴,“哼哼”了一声,“别想!”
圆滚滚她自己去找,都用不上它们了,干什么要给它们吃?
压根不知道自己因为熊猫幼崽事件,错失了那令自己垂涎欲滴的东西的肥遗,一尾巴勾住黄皮子,往身后那副手身上一甩,然后张开一只翅膀,看向陆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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