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打算借着这次旅行彻底忘记过去所有的不愉快,包括对沈易淮的暗恋,然后重新出发,却没想到会在那里碰到沈易淮、知晓他的心意。明知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会是一段漫长的岁月和距离,会有无法预知的考验等待他们,她仍然选择跟他在一起。
她说服自己,爱情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喜欢和不喜欢,根本不必有太多顾虑。既然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在一起,是她在这段感情里唯一该做出的选择。
她没有告诉吕凡自己恋爱的事,只跟他在电话里约好周四抽空来咖啡馆帮忙收拾,再把买来的纪念品给他。
周四早上,她心情颇为愉快地骑自行车到了red咖啡馆门口,却被咖啡馆一楼临巷的两扇玻璃窗上大片醒目的红字吓得差点儿摔倒。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赶忙靠边停好自行车,疾步走到玻璃窗前细看,凌乱的线条和文字让她不禁大吃一惊。
“黑心老板,恶心至极!”
“难喝难喝!”
“老板卷着大家的血汗钱跑了。”
“倒闭了倒闭了。”
“谁喝谁生病!”
……
密密麻麻的两大片,全是难听的话,像是有人恶意为之,可是看笔迹却不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吕微愣愣地站着,她自认接手咖啡馆以来,老老实实地做咖啡,对待顾客的态度一向友善,并没跟哪个人有过过节,咖啡馆的生意也远没好到让其他同行眼红嫉妒的程度,按理说不该遇到这种倒霉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看着面目全非的玻璃窗,既愤怒又心疼。
red咖啡馆所在的这条巷子位置比较偏僻,四周没有安装监控,咖啡馆内的监控又只对着收银台位置,根本不可能通过监控录像找出是谁干的。
她泄气地垂下肩膀,思索片刻,拿出手机对着窗户拍了几张清晰的照片,拿钥匙开门进店。
她打了一桶水,提到门口,长叹一口气,认命地开始擦窗户。
字都是用马克笔写的,早已凝固,比较难擦,好在窗户面积不算太大,擦起来倒没那么费力,只是看着桶里逐渐变红的脏水,她没法儿感到轻松。
到底是谁在针对咖啡馆呢?她绞尽脑汁苦想,始终没有头绪。
吕凡到店里的时候,她正一动不动地坐在收银台内,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他趴到柜台上,拿手在她眼前挥一下,皱眉问:“姐,怎么出去玩了一趟,回来了气色反倒变差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他疑惑地接过来,看到窗玻璃上触目惊心的红字,不相信地问:“这不会是red咖啡馆吧?”
她略微苦笑:“我早上过来,看到这些字,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你说,这会是恶作剧吗?”
他默然几秒,摇了摇头,脸沉了下来:“姐,我看这不是恶作剧,是有人故意针对咖啡馆。”
吕微有点儿诧异他的肯定,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某个论坛,点开一张帖子给她看:“你去埃塞俄比亚的第四天,我偶然在这个论坛上看到这张帖子,发帖的人说red咖啡馆换了老板以后,煮的咖啡越来越差,好几个人都从咖啡里喝出头发,卫生状况堪忧,还说新任老板原来好像是咖啡馆的服务员,不知道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了咖啡馆老板,中间的故事似乎也很耐人寻味。”
吕微一边听着,一边迅速看完了帖子。
她把手机还给吕凡,扯了扯嘴角:“我觉得这人发这张帖子的目的不是抹黑咖啡馆,而是针对我来的。你看下面的评论,几乎全是猜测我是通过什么手段变成咖啡馆老板的,很多都是在恶意揣测。”
这张帖子跟贴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人的评论正常一点儿,其余大部分人都在讨论老板如何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了咖啡馆,猜得不亦乐乎,更有甚者扬言这恐怕是一桩谋杀案。
吕凡显然早就看过这些评论,面露嫌恶地说:“这群人简直是猪脑子,嘴这么恶毒,以为网络是法外之地,说任何话都不用负责任吗?太可笑了。”
她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小凡,别这么生气,这个人也就发了一张帖子,估计是我之前不小心怠慢了某个顾客,他心生不满,为了发泄,在论坛上抱怨几句,不要紧的。”
“我不这么觉得,玻璃窗上那些字肯定是他写的,趁着你不在店里的时候跑过来乱涂乱写,故意破坏咖啡馆的名声和生意。”
她咬了咬嘴唇,问:“你觉得发帖子的人跟写红字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我觉得是,否则这时间赶得也太巧了。姐,你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的朋友不多,关系都还说得过去,不会有人对我做这种事的,应该是某个顾客吧,你别担心,”她看了看他皱得紧紧的眉毛,把从埃塞俄比亚带回来的一个小马形状的黑木雕搁到他面前,转移话题道,“拿着,给你带的礼物。”
他拿起木雕凑到眼前端详,她解释道:“这是用非洲的黑木雕出来的,黑木很稀有,有不错的收藏价值,你好好收着,算姐姐提前祝你考研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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