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为大姐物色的是哪几户人家啊!?”孟宜珍好奇,已经先孟萋萋一步问了出来。
三伯母呵斥了一句孟宜珍,祖母却已笑着开口:“一户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还有迟统领的表侄。这两位公子都是顶顶优秀的人,慧姐儿看过后便知了。”
那位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孟萋萋不认得,可是迟峥的表侄孟萋萋曾见过两次。那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生的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传闻他力大无穷可以徒手掰断木棍。可能是出身武家的缘故,迟峥的这个表侄不仅不爱看书,成都厮混在练武场,手中把玩的无非都是刀枪棍棒。
要不是他家世极好,母亲出身名门望族,他的舅舅又是受皇上倚重的统领,恐怕他想被孟老太君看中都难。不过他人是憨厚了点,胜在老实敦厚,想来孟老太君也是考虑到了这点。
只是孟萋萋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孟宜慧和他联系在一起,要知道孟宜慧可是时不时就将诗句挂在嘴边,一时兴起就要作诗弹琴。这样的她要是真的跟了那个成舞刀弄枪的人在一起,该是什么样的场面孟萋萋都无法想象。
但看孟宜慧一脸娇羞的样子,想来她就算不喜欢也会听从长辈的命令下嫁。再了,不是还有那个礼部尚书的公子嘛,兴许最后孟宜慧选了他呢?
孟萋萋最后喝的多了,头晕目眩的靠在盛嘉彦肩上。她醉眼迷梦的,隐约看见孟老太君指着她摇头无奈的笑。最后等她再回过神来,已经是被盛嘉彦牵着往房里走了。
廊下有风来回穿梭,也能听见不远处各家各户放鞭炮的声响。孟萋萋被冷风这么一吹,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加脚步虚浮,最终整个人都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盛嘉彦身上。
盛嘉彦将她拉起,她就往右边倒。再度拉起,孟萋萋就往左边倒。最后盛嘉彦逼不得已,干脆把孟萋萋扛在背上。
“麻烦。”他再度冷冷斥责一句。
“阿彦----”孟萋萋趴在他的肩上充满酒气的打了一个嗝:“我昨晚梦到你父亲啦!”
盛嘉彦冷笑一声,没有当真:“是么。”
“对。他穿着黑色的铠甲,胸前挂着一串碧玺。”
盛嘉彦脚步停住。
碧玺,是他给他父亲下葬前挂在父亲脖子上的。
“你梦到他什么?”不自觉的,盛嘉彦的声音竟有些轻颤。
“他----嗝,他谢谢我。谢谢我照顾你,给你自由,给你家。阿彦,盛将军话真的好温柔啊,比你好多了!”
第185章 蛮荒的符咒
孟萋萋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盛嘉彦的回应。她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盛嘉彦的肩上,听着不知哪家哪户放鞭炮的声音,盛嘉彦背着她稳稳地往前走,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所要的下,此刻都在他的肩上而已。
孟家有个不成文的传统,每到除夕守岁夜,到了午夜时分,孟家未出阁的姐们便会相携作伴,去往府内的清河放花灯。
清河自孟府里穿流而过,汇往更广阔的江海。有传闻,女子要是把心愿写好放在花灯里放入河中,最后就会被河神捡到,河神也许会帮你实现心愿。
故而盛嘉彦守着孟萋萋,让她多睡一会。她还没怎么休息,那厢孟宜珍闹腾腾地跑过来,她人还未进屋子声音已经传了进来:“三姐!起来咯,我们去放花灯啦!”
盛嘉彦侧首看了看碧纱橱里翻了个身挠了挠屁股又继续熟睡的孟萋萋,冷对进门来的孟宜珍道:“点声。”
孟宜珍一向惧怕她这个二哥,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解释道:“二哥,三姐姐今早就千叮咛万嘱咐的提醒我,让我一定要喊她一起去放花灯。我要是不喊,明她又得我。”
盛嘉彦神情微收,起身推了推孟萋萋一把。后者不为所动,鼾声惊人。
“二哥,我有办法。”孟宜珍哼哧哼哧的爬进碧纱橱,两根指头捏住孟萋萋的鼻子,笑嘻嘻地等她憋醒。
哪儿知孟萋萋非但没有醒,反而因此干脆不出气了,一张脸胀的通红。盛嘉彦赶忙挥开孟宜珍的手,孟宜珍吃痛一声,跌坐在一旁。
“二哥?”孟宜珍看他面色不好:“平时我与三姐姐都是这样玩的……”
盛嘉彦倒是没有怎么责怪她,只道:“此举危险,以后少做,别被你三姐带坏了。”
孟宜珍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二哥,你对三姐姐真好,怪不得下人们都有二哥在,别家的公子也肖想不了三姐。”
盛嘉彦准备将孟萋萋拉起来的手一顿,便直接停在了半空中。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跟孟萋萋的举止已经如此亲密了,俩人平时同出同入,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落在别人眼里该怎么想孟萋萋?
恐怕什么难听的话都的出口,只是自己从来没关注过罢了。
盛嘉彦想到这里,阴郁的面孔浮现出两抹烦躁。
他本是想亲手将孟萋萋拉起来,现在他却转身走到门口,喊了门外守着的燕纱进来服侍。
恰好孟萋萋悠悠转醒,她探头一看,只能看见盛嘉彦远走的背影。
孟宜珍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也没发觉自己错了话,只扑到孟萋萋榻上催促:“三姐快些,再晚了河神大人不等我们的花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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