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完,孟萋萋便迅速的夺过燕纱的帕子扭成一团塞进他嘴里。不好意思朝秦越笑笑:“秦大哥,这是我三哥,刚才他多有冒犯你,我替他向你赔礼道歉。”
秦越仍旧憨笑着:“没事,我不在意。”可他手中的鞭子却没松,仍旧捆着孟书见在一边唔唔叫。
孟萋萋见状,只能把秦越拉到一边,俩人嘀嘀咕咕声交谈。
孟书见被绳子扯得一个踉跄,扑过去伸长脖子偷听他俩话。只见孟萋萋嘀咕一阵,秦越先是疑惑的朝他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向孟萋萋。等他再看孟书见的眼神时,眼里已带着悲怆和惋惜。
“书见兄,方才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赔罪。”秦越大大方方的道歉,态度与刚才截然不同。他手腕一松,孟书见便如同跳舞般优雅的旋转开来,最后头晕目眩的跌进奴仆们的怀抱里。
他挣扎着站起身,扯掉自己嘴巴里的手绢:“现在知道怕了?知道道歉了!?太晚了我告诉你,三妹,快治他的罪,为三哥平这口气!”
“三哥!”孟萋萋喊了一声:“你就别闹了,秦大哥是祖母为大姐安排见面的公子。你现在这样一闹,大姐还要不要做人了?”
孟书见顿时气馁,却犹自不服气的哼了两声:“既然我三妹都发话了,那我就饶你一命,下次再坏我好事,我就……”
想来想去他也不知道威胁什么好,只能:“我就让你也尝尝捆绑的滋味!”
孟书见罢,甩袖带着奴仆们愤愤的回家了。
孟萋萋赔笑两声:“秦大哥对不住,他就是这种性子,人倒是不坏的。”
秦越丝毫不计较,反而看着孟书见的身子板哀叹:“你三哥也是可怜人,好好地一个人,怎么脑子摔坏就摔坏了。”
“可不是吗?现在祖母下令全家上下都得让着他一些,生怕刺激到他,以至于他脑子里的病痛发作,这可是要命的。所以秦大哥麻烦你以后去了孟府,也不要提及此事,我三哥是个自尊心要强的,也不会承认自己脑子坏了。”
“自然自然,这个道理我懂的。”
秦越和孟萋萋交互一眼,俩人达成协议。
“谢谢公子,谢谢姐。”他俩正话呢,身后传来弱弱的一声。
孟萋萋回过头去,方才被孟书见当成话本女角的民女正在他们身后弱柳依依般站着,她穿着布衣布裙戴的是荆钗,很是素净的模样。
秦越朗朗一笑:“没事,举手之劳。不过刚才那个公子也不是故意的,我替他向姑娘赔罪。”
布衣女子没有话,只柔柔的笑了。她举起手上提的菜篮:“女是东街卖豆腐的,家境贫寒,对公子姐的出手相帮无以为报,只能送点豆腐,聊表心意。”
秦越不肯接,百般推辞,那女子也是不肯相让,一定求着孟萋萋和秦越接了。最后没办法,孟萋萋接了那一篮子摆放整齐的豆腐块,也谢过了她。
看着布衣女子走远,身姿曼妙娇弱。孟萋萋不得不感慨,孟书见还挺会选人的,挑的这个的确有话本女角的风范。
“秦大哥,我大姐今日身子不适才没能来赴约,所以指派了我跑腿一趟,向你道个歉。希望过几****有空来孟府上,我们再好好招待你。”
秦越丝毫不介意:“你大姐病了?我知道城西有一家药铺里的郎中很会诊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
他虽是一个粗人,也不怎么读书,平时只舞刀弄枪的。但现在他跟孟萋萋并排走着,也刻意保持着距离,并不显亲昵,孟萋萋实在觉得秦越浑身上下正气凛然,一定是个忠君护家的人。
只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大姐喜欢文绉绉的丈夫。
孟府里,孟书见刚入门就开始骂骂咧咧的,正专心骂人呢,不慎撞上一个人的肩,正想怒气冲冲的怼过去,谁知看见盛嘉彦一双比寒冬还要凛冽的眼。
“是二哥啊,”他摸着痛了的肩笑笑:“现在去给祖母请安啦?”
“嗯----”盛嘉彦轻声回应:“三哥一路上怒火冲冲,是怎么了?”
“起这个我就一肚子火,刚才在外头本来想找个美人花前月下。谁知突然冲出来一个极其粗鲁的人坏事,要不是看在三妹的面子上,今他就要被打的求饶了!”
盛嘉彦眉梢一扬:“萋萋?”
孟书见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可不是嘛!我二哥,你可要管管三妹了,别一到晚都让她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她今见的是谁?”
孟书见眉毛皱成毛毛虫想了一会:“好像叫什么情哥哥……”
他不太确定,又回头问问厮:“是不是叫情哥哥!?”
厮知道三少爷正在气头上,哪敢有话的勇气,问什么都忙不迭点头。
盛嘉彦眼色微深。
哦?情哥哥。
孟书见抓着人吐槽起来没完,盛嘉彦拂开他扯着自己袖子的手,淡笑:“我先不耽搁了,还要去给祖母请安。”
孟书见跟人作别,他是没看见盛嘉彦布满冰霜的一张脸。
那边孟萋萋跟秦越解释的也差不多了,俩人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往前走着,孟萋萋随口聊几句话题。秦越不是个健谈的人,但他回答问题时一点也不扭扭捏捏,反而爽朗大方,极有大将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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