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根不就还能再娶个,再有一到两个的生育指标?许来娣耷拉着眼皮抿着嘴,心里真的有点活!
只没等着她开口呢,打小丫头出生后就一直锯嘴葫芦当到现在的宁传根呼啦一下站起来。
“不不不,我不离婚!爸,妈,我跟福妞好着呢,不能因为没有儿子就离婚。这,这不能!”
“那你就能甘心以后就守着俩丫头过,咱宁家这偌大的家业都没个人儿继承?等你老了没人接替你顶门立户,等你和福妞死了没人扛幡摔盆、坟头土都没人给你们添一把。清明寒衣的,也没有个人给你们烧纸钱。有万贯家财抬不起头,走哪儿都被叫一声绝户棒子?”
来自于亲妈的灵魂拷问,直接问到宁传根无地自容。一张俊朗出色的脸被憋到酱紫,好半晌,才听他粗着嗓子喊出来:“我,我不管!反正我不要离婚,不要我闺女们管别人叫爹!
爸妈你们要是实在馋孙子,了不起我拼命攒钱拼命挣,叫福妞再超生争取圆了你们的梦。但叫我离婚,这个就万万不能!”
说完,宁传根也不管老爹老妈和姐姐们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出屋就去推自己的屋门。
东西屋就隔着一间灶屋,妈那么大的动静福妞肯定都听见了。他得赶紧过去说点啥,叫她安安心。能生儿子的大屁股女人再多他也不要,他就守着自己的福妞好好过日子。
他,他自己播的谷子,谁也不找谁要高粱!也不怨人园田地。
一个被窝里骨碌了六年,陈福妞还能看不出自家男人在想啥、别扭啥?拽着老妈的手撒着娇:“有点饿,妈给你老闺女煮点小米粥呗?”
知道闺女和女婿是有话说,李金兰也不磨叽。赶紧穿鞋下地就出了门,特别干脆利落地就在鸡架里逮了只芦花老母鸡出来。
生儿生女的,她宝贝闺女都给宁家开枝散叶了不是?
凭啥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婆婆小心眼子不给做,这不有娘家妈呢?
绝亏不着她宝珠就是!
这……
生了丫头片子还好意思杀鸡?
六招对亲家母的厚脸皮表示惊呆。当然正面刚什么的,她是绝对不敢的。
只能暗戳戳拽了拽自家老妈的胳膊,眼神示意她:再不拿出一家之主母的威严来,那一架鸡怕是都难保啦!
虽然心很疼,但不敢也拦不住彪亲家母的许来娣皱眉,一把把六闺女推开:“滚滚滚,赶紧滚!瞅着你们一屋子赔钱货就来气。到做饭的时候不赶紧各回各家操持着,难道还饿着家里一帮子,在这儿仰颌等着喝鸡汤?
多大的脸呢!”
指桑骂槐几句话,说得六姐妹齐齐红脸。赶紧收拾收拾都各自回家,就怕慢了一星半点儿再像六妹似的做了筏子。
作为那棵槐,李金兰可半点儿没有被骂的自觉。还冲着跟她点头致意的六姐妹呵呵笑:“丫头们别生气,母女哪有隔夜仇?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妈那个不知道倒正的糊涂性子!成天张口赔钱货闭口赔钱货的,都忘了自己也不是个汉子了吧?”
咳咳……
老太太这话说的,简直专业扎心一百年。吓得宁家六姐妹走路带小跑,风一般地刮出了娘家门。就怕慢了一星半点的,娘家妈再憋不住劲儿冲出来跟亲家婶子干起来。
胜负都还两说,要激起来亲家婶子的报复之心才是真真的要命呢!她们可怜的兄弟啊,可禁不住四大金刚的轮番揉搓了。
灶屋里,李金兰边杀鸡拔毛边隔空嘲讽亲家母。忙的叫个不亦乐乎。
产房内,小宁宝儿给彪悍姥姥点赞不停之余。也极力睁大自己的双眼,就想亲自鉴定下亲爹的渣到啥程度,还有没有点改造的价值。
偏任凭她神魂再如何的强大,这会也不过是个落地不足一小时的小婴儿。这眼前啊,就好像被蒙了一层厚厚的膜般。只影影绰绰的看个大概,完全无法发现更多的细节。
当过织梦大师的女人不服输,极力仰着自己软塌塌使不上半点劲儿的小脑袋。
结果……
不但没能成功仰头,还……
就听着噗的一声,一股子难言的酸臭味儿以她的小屁屁为中心,正缓缓向四周扩散着。
影影绰绰看着爸妈齐齐转身看向自己的动作,宁大师无限羞愤。
就,就很想死。
可惜现在的小身子实在不给力,连把襁褓拉上来点儿给自己遮遮羞都做不到,更别说难度系数更高的自裁了!
正无限生无可恋中,宁大师就听着一串特别磁性的笑声。紧接着她的小襁褓就被人抱起,她的小身子跟着慢慢腾空。
“来,爸爸看看哦,我老闺女这是在使什么故事呢?”边说,边动作特别轻柔地打开了小襁褓,姿势熟练地拎着孩子的俩小腿,定睛一看。
“哟,这么快就拉了胎便啊?你这小家伙儿还真是个壮实的!哦哦,不急哦!
爸爸给擦擦屁屁、好好洗洗,再抹了香香、换了小褯子。你这个小家伙儿啊,就又能变得香香软软的了!”
?
你……
你来?
不要啊!
宁宝儿大哭,就,就她现在接受了已经砍号重来的事实,认准了眼前这俩是她这辈子的爸妈。那,那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抛不开成人的羞耻之心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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