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甲怎么这么短?”白籽摸着骆明远的手指奇道。
“我啃的。”骆明远不好意思地说。“练琴指甲长了不舒服,我就咬了。”
“哇,琴?什么琴?”
“钢琴。”
白籽眼睛亮闪闪地都是佩服:“哇,你会钢琴啊!弹给我听吧。”
白籽崇拜地表情,让骆明远还挺受用,只是让他表演有个实质性的困难:“这里没钢琴,我弹什么?”
“也是。”白籽有点失落。
好歹用了别人的清凉油,连个琴也不给听好像有点不地道,骆明远说:“那,夏令营结束,你去我家,我弹给你听。”
“真的啊?”白籽立马高兴起来。
“真的。你想听什么都可以。”骆明远说。
白籽喜出望外地问:“真的么?你会弹美少女战士么?”
骆明远摸摸耳朵:“美少女战士?”
白籽拼命点头,甚至哼起旋律来。
看见白籽那么卖力地展示,骆明远点了点头,逞强地说:“会弹,我弹给你听。”
白籽笑眯眯的说:“太好了。”
话语间,一只蚊子落在骆明远的鼻子上,它喝得大腹便便,飞都飞不动。白籽用手一按,抬手就是一手红。
白籽摊开手给骆明远看。“你要不跟我睡一起吧?你睡这里还是要被咬的。我外婆说,农村的蚊子最毒了。”
难得室友终于肯搭理自己,白籽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要示好。
骆明远有点纠结,他不习惯跟人一起睡,可是又实在是烦这些挠人的蚊虫。
白籽鬼精灵的添了一把火:“听说,乡下晚上还有老鼠,会跑出来啃人的脸呢!”
说得骆明远一阵激灵,终于点头答应,白籽直接拽着骆明远去了自己床上,两个小朋友躺着竹制的凉席上,眼对眼的看着。
白籽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骆明远。”
“那我可以叫你远远么?”白籽问。
“嗯。”分享了人家一张床的骆明远也不好再拒绝白籽。
“远远,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么?” 白籽问。
“是吧。”骆明远不确定的说,不过都睡在一起了,说不是也不近人情。
白籽用手拉着骆明远的手乐颠颠地说:“真好,这次可以住出来我可高兴了,你开心么?”
骆明远满脸写着不开心,白籽的话有些多余。“这里条件这么差,有什么好开心的?”
白籽傻乐:“我外婆就不能逼我做暑假作业了啊!也不能逼我吃苦瓜。”
小孩体热,夏天家长都喜欢逼着吃苦瓜清火,对于白籽来说简直是酷刑。
骆明远听着白籽叽叽咕咕大道苦水。没想到白籽突然又话锋一变说:“我还遇见了你。”
“遇见我怎么了?”
“好啊,我挺喜欢你的。” 白籽毫无防备地说,虽然她年纪不大,但对于美丑是有很强的概念的。骆明远长得好看,她就天然地喜欢他。
骆明远有些不好意思,突然被说喜欢,扭扭捏捏好像勉为其难的说:“那,那我也喜欢你。”
白籽笑,看着骆明远一阵乐。过了会,她摇了摇骆明远的手说:“远远,你见过萤火虫么?”
骆明远摇头,西安城里萤火虫已经是个传说了。
白籽说:“我也没见过,我听说乡下有萤火虫,我们一起去看萤火虫么?”
骆明远懵懂的点头。
一个中午,谁都没有睡,窸窸窣窣聊了好久,虽然多半是白籽说,可难得的是骆明远总算会给与回应了。
下午三点过了最晒的时间,教练们才叫醒孩子们,出门去菜地认识蔬菜和粮食。
骆明远和白籽还有另外两个孩子一组,白籽的精力旺盛得可怕,菜园里呜嗷乱叫的跑来跑去,令人费解地兴奋。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辣椒长在小树上,番茄在夏天还不是红的。每翻到一样她认为新奇的事物,就会屁颠屁颠跟骆明远献宝。
白籽比骆明远小一岁,正是又黏人又爱娇的年纪,到哪都拉着骆明远的手才行。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玩伴,分了心思,就没空敏感难过,骆明远被白籽带着,融入了夏令营的生活。
只是骆明远作为一个男孩不理解为什么白籽要一直手拉手,连吃饭也要拉着,让他不好使筷子。
但因为白籽年纪小,他也就随了她的心意,换了一只手用起了勺子。
既然是忆苦思甜,那饭菜必然不会是大鸡腿红烧肉,就是白菜汤,大红薯。
白籽平时不大吃,偶尔吃一次很好吃。骆明远就不一样了,男孩都是肉食动物,你给他一份素的,他是不会吃的,用筷子左翻翻,右翻翻也没翻出花来,晚餐就没有吃多少东西。
到了□□点,骆明远肚子饿了起来,饿地挠心。
她们宿舍是两个宿舍一个套房的形式,外面配有可以洗澡的公共卫生间。
白籽本来想跟骆明远一起洗,但骆明远不乐意,白籽只好自己委委屈屈地自己洗,谁知洗完澡回来就看见骆明远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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