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圣上正在正厅,圣上说曾在我卫国京城见过大皇子,匆匆一面,还未恭贺大皇子之喜。”
“我父皇大寿,多谢卫国皇帝亲自前来祝寿。”楚浩只当不知道宁允之所指的是什么喜事,敷衍地说着往里走。
林晓正带了牛青山们捆好东西,打算回正院去,一看楚大皇子在前面走,牛青山拉了拉郡主,“郡主,您看,那是楚大皇子!”
“我知道。他来有什么事?”林晓也是见过楚浩的,那时楚浩还带着小白花呢。摸不着楚浩来干嘛,她拉了牛青山一把,“我们跟后面听听他们说什么。”
牛青山答应一声,左右一看,宁允之引着楚浩是沿着十字路一路往前,而这十字路的两边,栽种了不少花草,他跟郡主两个若是躲到那花草后面,楚大皇子也发现不了。
林晓本来没想这么麻烦,宁允之和楚浩说话的音量不高,可她这耳朵,听得清清楚楚啊。可架不住牛青山一直拉她袖子,她只好跟在牛青山身后,走到那些花草后面。
宁允之和楚浩两人,都是心机深沉之人。两人一来一往闲聊,互相试探着对方的意思,看着颇有悠闲赏花、把手言欢的意思。
走过这条花径,前面就是馆驿的客院,而客院前面就是正院。
两人正往前走着,客院的门忽然冷不丁打开,一个穿着明黄色便服的人从客院中走出。
这人五官秀美如仙,脸色冰冷如霜,身材修长挺拔,正是被林晓丢在客院的夏景明。
夏景明躺在客院中,本来以为会一夜难眠,没想到躺在床上居然睡得深沉,一睁眼已经天光大亮了。
他叫了几声“来人”,没人应声,仔细一听,客院外脚步纷乱很是热闹,这客院中却是一片死寂。他喊了好几声,才确定这客院中除了自己,压根就没人别人住。
而且,这时候还没人到客院来,卫国人不会把自己忘了吧?
夏景明左右打量,客院这间房里只有被褥,他总不能裹床被子出门,幸好昨夜林郡主是拿明帝的衣裳把他包出来的,他只好强忍恶心,套了明帝的外袍出来。林郡主和宁圣上救了自己,自己得去叩谢救命之恩。若卫国人肯放自己走,自己就想法子救了家人,离开大都。
若是卫国是想招揽自己……夏景明心中犹豫片刻,他幼承庭训,一心都是学成武艺为北齐开疆拓土。
可这次家中遭难,再想到明帝对自己的龌龊心思,他一咬牙,若卫国想要让自己到卫国效力,那自己就带着家人去卫国。国既然弃了夏家,他为何不能弃国另投明主?
夏景明拿定主意,加上肚子也实在饿了,想着林郡主既然放心让自己独自待在这儿,这里必定就是卫国人下榻的馆驿。所以,他伸手拉开客院院门,也未看外面情形,大步走了出来。
楚浩正顺着宁允之的手指,看向院中早春的梅花,这一抬眼,就看到了夏景明。
“夏景明!”
“楚浩!”
两人都是惊呼出声。
宁允之也傻眼了,饶是他机变百出,眼前这情形,实在出乎他意料啊。夏景明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郡主,怎么办?他看到夏景明了!”牛青山一看这两人各自站在小径一头,瞪着对方,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急的顾不得尊卑也忘了男女大防,一把拉住郡主胳膊,“郡主,这可怎么办啊?这下,我们必须得杀回卫国了吧?”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这下是真的逃不过了!”牛青山恨不得跳上前将楚浩的眼睛给捂住,然后告诉他一切都是假象。
牛青山不住口地嘀咕,林晓被牛青山嘀咕得心烦,一看那边,楚浩已经伸手指向夏景明,她左右一看,抓起眼前的一盆花砸了过去“怕什么,不就一花盆的事儿吗?”
楚浩正想喊“来人,抓住夏景明”,话没说出口,感觉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往前伸的手颓然垂下,整个人往前倒去。
正打算怒斥楚浩的夏景明……看着从天而降的花盆精准地落到楚浩脑袋上,转眼间倒地不醒、脑袋盯着一株迎客松的楚大皇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牛青山哆嗦了一下,这是一花盆的事儿吗?这一花盆下去,得出来一个水缸的麻烦吧?
林晓这盆落地的声音够大,很快呼啦一下就冒出一堆人,宁泽天带着黄永忠赶过来,一眼就看到站在路边花草丛中的林晓,“云晓,你怎么钻那里面去了?快点过来,楚浩来了。走,我们快去正厅。”
他边说边往前走,经过站在边上的宁允之身边,一想不对劲:“咦?允之,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不是去迎楚浩了吗?楚浩人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圣上的脚下。
宁泽天就觉得脚下的路不平整,又往前走了两步,上上下下看林晓没事,“你刚才在干嘛?怎么发出那么大动静?允之,走,我们一起去见见楚浩。”
宁允之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伸手指向圣上的脚下,“圣上,楚浩,在您脚下呢。”
“啊”宁泽天低头,入眼先看到的也是那株迎客松,枝叶摇动,再一看,难怪刚才觉得路不平整,敢情自己是踩着楚大皇子的胳膊一路走到了楚大皇子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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