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郑云骁不敢往下想了。他只有打败她,才能在她面前有底气。
孟冉秋不知道郑云骁的想法,她脑海里一直在考虑刚写完书的细节,准备回家后,趁着寒假好好修改一下,给编辑老庄寄过去。
因此,走出教学大楼,直到走到女生宿舍门口,也没回头看一眼那一直小心望着自己的郑云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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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寒假,孟家格外喜庆,因为孟冉秋的大姐孟冉春要回来了。离家两年半,当初走时十六岁的小姑娘,现在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刘兰芳高兴得只想掉泪。想着女儿大了,到了该说亲的年龄,这次好不容易回来,过年后又要走,最好能把亲事定了,刘兰芳已接受了好几个媒人的邀约,只等孟冉春回来和对方男子双方相看。
孟冉秋只从孟冉春寄回来的两张照片上见过这个大姐,因此对孟冉春的回家也很期待。
等到腊月二十六,孟冉秋把写好的书稿寄给老庄,孟冉春终于到了家。
刘兰芳上下打量了几遍女儿,见孟冉春肤色红润,一身可体的粉色呢子大衣,一双黑色小皮靴,比离开家时还要漂亮几分,高兴得合不拢嘴。
孟冉春从行李箱中拿出给父母和两个妹妹买的新衣,对一边的两个妹妹道:“姐姐给你们带了巧克力,比糖好吃多了,你们尝尝。”
孟冉冬要穿新衣,又要吃巧克力,一时不知该干什么好。等穿上新衣,剥了个黑色的糖块放到嘴里,眉头忽地一皱:“大姐,这怎么这么苦?”
“第一次吃不习惯,会觉得苦,等你吃习惯了,就会觉得比糖好吃。”孟冉春转头看着没有动静的孟冉秋,“二丫,你怎么不吃?”
孟冉秋先剥了一块放到刘兰芳的嘴里,刘兰芳嚼了两下:“这是什么东西,又苦又难吃!”
“妈,这贵得很呢。想着你就吃不惯。”孟冉春笑。
孟冉秋放到嘴里一块,果真与糖果不同,初入口很苦,等品了一会儿后,有浓厚的香味溢满口腔。
孟冉春让父亲也尝尝。孟军义道:“我不吃。”
孟冉春从贴身的衣服中掏出一沓钱,递给父亲:“爸,这是我挣的钱。二丫和三丫要上学,你给她们交学费吧。”
孟军义接过钱一数:“五千?这么多?你不是一个月只能挣三百吗?以前还给家里寄过两千,这从哪儿来这么多?”
“爸,我挣得多你不高兴吗?我又不偷又不抢,是我干得好,给我提了工资。”孟冉春笑道。
孟军义没有多想,进里屋去放钱。刘兰芳道:“大丫,二丫暑假给你写的信收到了没?”
孟冉春沉吟了下,摇了摇头。
“妈给你说,既然你挣了这么多钱,二丫现在写稿子也能挣些钱,那你继续读书吧,别再去外面打工了。妈也想了,打工又不能打一辈子,你读书有了体面工作,不是比打工强?”
“妈,我现在都不上学两三年了,以前学的早忘了,年龄比人家还大,去学校能学什么啊?”孟冉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道。
刘兰芳为难地看着孟冉秋。
孟冉秋看着时髦高兴的大姐,上前帮她整理衣服,问道:“姐,你在电子厂做什么啊?工作辛苦不?”
“开始打包,后来焊点……哎,给你说你也不懂。你好好上学吧,姐给你挣上大学的学费。”
孟冉秋坐中宫十多年,整天与后宫那群妃嫔周旋,早练就了一双看人的本领,早觉得孟冉春肯定有什么瞒着家人,便开玩笑道:“你留着做你的嫁妆吧。妈已给你瞅好了人,就等你回来这两天相看相看。如果你觉得好,妈说趁你在家就定下。”
孟冉春脸一红:“妈,你干嘛啊?我好容易回来一趟,就让干这事儿。”
“啥?这是正事儿。你老大不小了,再过两年好茬都定了亲结了婚,你上哪儿找好的去?”刘兰芳爱怜地看着大女儿,“前头你杜叔家的外甥是师范毕业,在别的镇上当老师,你去看看?妈都和人说好了啊。”
孟冉春道:“人家是吃商品粮的,能看上我吗?”
“你杜叔主动上门说的,你怕什么?看看又不会少一斤肉。”刘兰芳看着女儿给自己买的驼色呢子大衣,高兴得无可无不可,“妈跟人说定了,明天你就去。要是这个不成,还有……”
“好了,我去行吧?”
当天,居安村的年轻姑娘们听说孟军义家的大女儿挣了大钱回来,都跑来说话问询,想跟着她去外面打工挣钱。
杜丽丽也来找孟冉秋,她今年复习,一心考颍河一高,因此来找老同桌问学习的情况。
刘兰芳别提多高兴了,大女儿争气,二女儿上颍河一高将来考大学是妥妥的了,更让她脸上有光,难得大方地买了许多瓜子、花生、糖果招待来玩的乡亲。
孟军义得了女儿的一大笔钱,在乡亲们面前脸上有光,也难得不再对着母女几人黑脸,整天笑嘻嘻的。
孟冉秋小心观察被众人围着的孟冉春,见她不住地看手腕上戴的手表,有些心不在焉。
到了晚上众人走后,孟冉春见父母都歇下了,孟冉冬也睡熟了,小声对孟冉春道:“二丫,明天你陪我一起去见那杜叔的外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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