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起的烟尘散去后,出现的一幕让目睹一切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女孩软软地躺在碎石上,就像一个残破的玩偶,她的四肢被歪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碎裂的衣裙被血水染得一塌糊涂,从下到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由其是那张脸,那张脸上布满了深深的刀口。
墨菲和斐沫飞奔过去,两人分别跪在小女孩的两边,都无从下手。
她们的眼里浮现出冰寒刺骨的悲痛和恨意,心脏被似曾相识的一幕毫不留情地捅了一道,钻心的痛苦将深埋的记忆撬开了一个缺口,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梵斯特嘲笑道:“墨菲,你以为你真的能保护得了所有人吗?不,你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以前是,现在也是!”
墨菲和斐沫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浮现在她们的脑海,她们重新感受了一遍幸福快乐和生不如死----
“梵斯特·路德维希----你真的该死!”墨菲缓慢地伸出手,轻轻抚上小女孩沾满血的头发,眼中流下两行泪水,“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居然被你伤成这样……”
“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如果不是我,你和斐沫永远都没有恢复记忆的一天。”梵斯特邪恶地笑着,抽下口袋里的黑玫瑰,温柔地抚摸着它,“如果不把小柒折磨成这样,你们可能一辈子也想不起她,不是吗?”
墨菲小心翼翼地将辛夷抱起来,斐沫眼含泪水地拿出纸巾为辛夷擦脸,可辛夷脸上的血怎么也差不干净。
梵斯特收起张扬的笑容,化成黑烟和蝙蝠。
天上的黑洞瞬间闭合,浮云依旧停留在上空,新年的第一阵春雨如期而至,它带来的却不是新生,而是毁灭。
中心花园的玫瑰花慢慢枯萎,整个艾洛特帝国的花草树木都逐渐死去,冬眠的动物可能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的一天。
死亡春雨一连下了几天,让艾洛特人惊慌不定,但他们最担心的还是费迪南德公爵。
从来没有假期的墨菲·费迪南德破天荒地向国王请假了,她请假期间的一切事务由明幽兰和赫莲晨代理。
紧接着,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从上流圈子传入了平民百姓的耳中,那就是他们敬爱的费迪南德公爵的女儿被梵斯特公爵打成重伤。
众人无限愤慨,纷纷表示他们未来的小公爵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要梵斯特公爵偿命!
还有群众自发组织前往帝国第一医院看望墨菲母女,也为了不干扰到医院的秩序,选择在住院楼对面的楼房眺望。
帝国第一医院周围的景观花木全部被白色的蔷薇花取代,尽管这些花不到两天就凋零,还是有人换上了温室里培育的白蔷薇。
第七天,蓝悠鸣提着四人份的早餐照常来到医院。辛夷住院的这段时间,墨菲和斐沫寸步不离地在病房里照顾她。
明幽兰为辛夷的身世忧心忡忡,但他一句也没有多问,每天工作结束都会到隔壁病房留宿,借着询问公务的名义陪着墨菲。早上,蓝悠鸣就会带着早餐给他们,然后一直呆到晚上明幽兰过来换班。
明幽兰和蓝悠鸣心照不宣,他们看得出来,墨菲和斐沫变了。
墨菲缺失那部分感情回到了她的本体,斐沫多了那些记忆后一夜间变得成熟稳重。对于姐妹二人的变化,明蓝二人不知应该忧虑还是欣喜。
蓝悠鸣进入病房,看到睡在病房上的三个女孩,柔和的朝阳洒在她们身上,静谧又安详,只觉时光无限美好。
明幽兰也走了进来,接过蓝悠鸣手里提着的布袋,准备将饭盒拿出来,这时,一个玩偶从布袋里跑了出来,玩偶跳到病床上,走向了被包成木乃伊的辛夷。
“这是什么?”明幽兰被吓了一下,蓝悠鸣小声地解释道,“他是车祺染,我把玩偶补好后,他就能动了。”
蓝悠鸣还记得,那天辛夷被墨菲抱到医院时,辛夷的手里紧紧护着一个残破的玩偶,医生用镊子将玩偶的碎布和棉花一点一点地夹了出来。
他见这个玩偶和车祺染长得有七八分像,就将它修补好了,没想到的是,它真的是车祺染。
“梵斯特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蓝悠鸣不安地问。
“自从我们把他囚禁起来后,他一直很安分,倒是齐妙一直在闹腾,这个公主还是缪琪来当合适……奇怪的是,梵斯特的能力好像被什么东西封印住了,如果不是这样,他指不定还要上梁揭瓦呢!”
“梵斯特的能力被封印,应该是这个小女孩的手笔。”蓝悠鸣看向不断推着辛夷脑袋的某玩偶,明明是很滑稽的动作,看起来却那么伤感。
明幽兰看向辛夷也沉默了,许久才认真地说:“既然菲菲说这是她的女儿,那辛夷也是我的女儿。哥,你不会跟我抢女儿的对吧!”
蓝悠鸣笑着摇摇头:“你能想通就再好不过,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会钻进死胡同里。说真的,你真的不在乎小柒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明幽兰摆碗的手一顿,转头冷冷地瞪了蓝悠鸣一眼:“怎么可能不在乎,只不过我知道,所有想抢走墨菲的人都是死路一条,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死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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