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秀慧也用帕子点点眼角:“贞娘,好歹你们现在还活着。可有投靠的人?对了,听闻你与谢家的亲事又重议了。可是要南下临江?”
这谢家的事情肖秀慧该是一清二楚。离开凌阳的时候,刘贞一直担心谢廷没有收到退亲书,还傻傻地跑来凌阳,恐遭不测。而如今肖秀慧还在说谢家亲事,莫不是谢家的亲事还没完?
那就是说谢廷并没折在凌阳。
而且谢家也没收到退亲书,或者是收到,却并没有同意?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谢廷不同意还是族里不同意?还是婉娘派的人没有送到信?
现在凌阳的乡亲俱陨,不会再有人对刘贞二嫁谢廷说什么了。她还要不要去临江,要不要嫁谢廷?
“你又怎会和那个姓高的一起了呢?”圆脸丫鬟应该是很得肖秀慧宠爱,非常活泼,“他说他娘子姓刘,莫不是他心属意你?”
刘贞唰地变了脸,这什么意思,纠缠着高君宝,莫不是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好继续洗白吕湛?
“莫要乱说。贞娘与高壮士一无媒妁之言,而无父母之命,哪里是一起了?汉子如何想是汉子的事,咱们女子万不可自轻。”肖秀慧正色。
刘贞气了个仰倒,她素来不会说话,只能直说了:“肖郡君,为何你一定要把我和高壮士联系在一起呢?究竟是何人告诉你,让你来侮辱我的?!我一个未出门的娘子,总被人言语上和个陌生男子连在一块,你这么不是在打我脸么?”
“刘大娘,你怎能对我家姐姐这么说话呢?”圆脸丫头见肖秀慧脸色难看,跳起来道:“我家姐姐可是一直为你说话呢。若不是你和姓高的一起出现,谁能把你们连在一块?谁又认识姓高的是谁啊?”
刘贞对于装模作样的肖秀慧多少有些放不开,对这样的为虎作伥的丫鬟,自是不会让:“既然不认识那姓高的,怎的连人家娘子是谁都打听好了?你个郡君身边的丫鬟就是到处打听汉子家室,相看姐夫手下汉子的货色吗?现在追着我承认是人家娘子,究竟是个什么居心?又如何为的我好?为的我好,就是让我承认无媒无聘吗?让我承认在聘女与外人有染吗?!”刘贞越说声音越大,似乎要把身体里积聚的全都发泄出来,活似年轻些的陈氏。
“贞娘,你竟如此想我……”肖秀慧一脸委屈,“我又非道德君子,动辄礼法的压迫娘子。旧乡亲说些真情实感的体己话,怎地引这样多的猜疑。难道我会害你不成?贞娘你究竟是怎的了?大姑和官人都说你宽和仁厚,为何现在言辞之上动辄过激?”
我当然不是这样的,刘贞暗道,若不是知晓你夫妻二人的打算,我又何必说话间如此费心?机锋来去?见肖秀慧这般作态,晒然一笑:“倒还是我的错了。”
“阿姊做错什么了?”却是帐外传来赵休的声音,“我能进来么?”
刘贞两步走了过去,挑开了帘子,就看到赵休一身合体的斓衫。到底是瘦了,不似过去武将穿错衣服的感觉,而是真有一股士子的fēng_liú态。
“有女客?”赵休一探头。
刘贞龇龇牙:“吕安抚的内人。”
赵休点了头,表示知道了,道:“那我待会找你。”
“可是有事?”刘贞道。
赵休本都要走了,一转身冲刘贞笑,笑的春暖花开,心田生蜜。刘贞被这一笑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冲他笑:“怎么光笑,不说话啊。”
赵休却是笑出声了,他双手拉过刘贞的胳膊,双臂上下晃动:“阿姊,我爹爹还活着!”
刘贞本来手里打着帘子,此刻被赵休晃着,帘子也直晃悠打头,“什么?你爹爹?”
反应过来,刘贞却是一片狂喜----官家没死!
官家没死!
我没有害死官家!
太好了!
三郎的爹爹没有被我害死真是太好了!
菩萨赐我神力,定不是为了害人的!
刘贞原本心底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烟消云散了。她也笑的见牙不见眼。
“三殿下有礼。”肖秀慧不知何时出来。
赵休免礼后,肖秀慧的目光复杂地朝刘贞望过来。
“方才你们说什么错了?”赵休想起来。
“没什么,都是些家常话。”肖秀慧笑道,“三殿下怎地过来了?下人们服侍的还妥帖么?”
赵休笑道:“有劳吕安抚和你了。寡人很是满意。”又道,“听闻你和吕安抚与阿姊是旧相识?”
“阿姊?”肖秀慧镇了镇情绪,道:“是的。所以当日捡了贞娘的簪子,就请住在行在的观音娘送还给她。”
提到符观音,赵休原本笑吟吟的脸,变得有些僵硬,换了口气道:“我这阿姊,自来为人正派又甚是谦和,令人倾慕。自是人人遇见了都会当是旧相识。”
肖秀慧脸色黑了黑,还是笑着点点头。
似是听见外面的声音有三大王,高君宝胡乱把衣服一套,就出了来,见了人就行礼,非常有礼。
“三大王,方才这小娘子非要纠缠我,令我好不厌烦。”高君宝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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