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凤容也困惑的摇头,“我没说什么,她只我问我以后是不是一直伺候你,我说是,她就很开心,让我好好伺候你。”她也没明白母亲在想什么?
谢知猜测:“她是希望你有个好归宿?而不是孤军奋斗?”
赫连凤容从来没搞明白母亲在想什么,她也不准备弄明白,“我明天出去一趟,看看大家准备得如何。”
谢知颔首道:“好。”
凤容低声说:“我听下人说,这两天有秦家下人在问我们来怀荒的目的,我让他们拣能说的说。”谢知要死遁的事,只有绝少数人知道,就连她身边四个贴身丫鬟都不知道,她也不怕秦家下人能打听出什么来,但也不能让人把所有秘密都打听出来。
谢知说:“嗯,让他们把握好分寸。”她来秦家,正常人都会探听自己为何会来此,谢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自己的下人也不能见人就说。
赫连凤容又道:“五公子也派人送来一千贯,说是给你零花的,不过他没给你抬铜钱来,是给了你几张便签,你想花钱就在便签上写数目给掌柜,掌柜会拿着便签来府上结算。”一千贯铜钱份量很重,秦纮也没傻到往谢知院子里扛几箱子铜钱。
谢知看着高氏送来的月钱,不是长安流行的五铢,也不是拓跋曜给自己的一个个小铜锭,而是此地特有的私钱,谢知问凤容:“这个私钱是秦家打造的?”
“不是,秦家从不插手私钱生意。”赫连凤容顿了顿说:“不过发行私钱的家族,聘用的护卫都曾送到秦家亲卫营训练过。”
谢知暗忖,果然坐稳高位的家族没一个是简单的。
第91章 秦纮的心事
“把钱都收起来。”谢知吩咐玉蔓把钱收好, 给五哥写了一封便签, 感谢五哥的慷慨, 再跟的还是大赫连氏的事,“你真要跟我走?你放得下你阿娘?”谢知将心比心, 自己的亲娘, 哪怕两人想法再无法沟通,只要她对自己好, 她都舍不得丢下亲娘。
谢知没见过勿忸于波, 但从凤容透露的只言片语中,她不是很相信勿忸于波能照顾好大赫连氏。要说勿忸于波宠妾灭妻也不至于,他对大赫连氏应该是有感情,毕竟两人是青梅竹马, 而且大赫连氏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很大的忙, 但感情能有多少就两说了,毕竟凤容对亲父的评价是唯利是图。
凤容把赫连家产业取回大半, 勿忸于波损失惨重, 他真对妻女没半分怨言?谢知不敢赌一个政客的人品。只是这种话哪怕她掰开了跟大赫连氏细说, 大赫连氏都不会接受,所以还不如不提, 三观不合的人是最难沟通的, 因为双方都说服不了对方。不沟通不是漠视, 而是不想吵架, 人都没法控制自己脾气, 尤其是对最亲近人的而言,在无法沟通、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与其吵架伤感情还不如闭嘴。
凤容摇头:“我跟你走,我们留在这里也没出路。”她离开阿菀,留在怀荒也不可能被人重视,甚至抢来的赫连家财产都保不住,还不如跟阿菀走,她相信凭两人的实力,迟早能挣出一份比祖父还大的家业,她有了能力,将来还能孝顺照顾阿娘。
谢知说:“我让谢家的人多看顾下你母亲,将来我们走了,她也有谢家照顾。”
凤容微微颔首:“我也会派几个人看顾母亲的,也不用几年时间,我应该就可以暗中派人回来了。”只要她们在南朝站稳脚跟,她就能暗中派人回来看望母亲。
谢知却没有凤容那么乐观,离开的事是她提议的,她必须要对所有人负责,路上哪怕出一点差错,都不是谢知不能承受的。她已经好几天睡好了,就是每次一躺下,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反复的演练每个细节,越演练就越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这一路危险重重,就算谢知心性再坚定,她都开始自我怀疑,她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意义?她会不会带这些人走上绝路?
当然这些只是谢知压力之下的自我否定,谢知也只是在晚上焦虑,白天依然若无其事的跟母亲说笑。她年纪小,就算几天睡不着也不会面色憔悴,更不会有黑眼圈。谢兰因敏感的察觉出女儿有心事,但女儿不说,她也没有多问,小姑娘年纪大了,总有自己的心事,她也能猜到女儿为什么焦虑,这阶段只能她自己度过去,她说她想要自己做主自己人生,这样的压力是她必须受的。
谢知趁着傍晚或是早上锻炼时候,同时一遍遍的跟甲一等人推演她们的离开计划,越计划谢知就越觉得怎么瞒过五哥是她目前最大的难题。如果是只有她一人,她倒是可以借口回父亲那边,避开五哥,可如果带上阿娘,难度就增加不少,在这种时候阿娘是不能轻易离开怀荒的,五哥也不会答应。
谢知想着用什么合理借口避开五哥,秦纮也从丘穆陵氏处明白谢知会来怀荒的详情。拓跋曜御驾亲征前,曾有朝臣想让拓跋曜立后,认为他亲政,后宫没有女主人不行。拓跋曜不反对立后,但私心想立谢知为后,可太皇太后不允许,魏国立朝迄今还没有大开宫门迎进来的皇后,哪个不是先入宫从妃嫔慢慢苦熬的?要是谢知被拓跋曜以如此仪式迎入宫中,宫中还有别得人立足的余地?
拓跋曜也只是向太皇太后表示,他暂时不会立后,如果立后,他立后的对象一定是谢知。太皇太后借口目前时间太匆忙,不宜立后,拒绝了朝臣提议。拓跋曜正中下怀,他并不是现在就想迎娶谢知,他马上要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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