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人是做的太过分了。她也就是个贵人,又不是皇后,她有什么资格整天对付自己?就算是皇后也没资格管皇帝宠幸哪个女人?就拓跋皇室那种把皇后杀着玩、要么就是废立随心的作风,就算当了皇后也要夹紧尾巴,熬成太后再张扬。
谢知觉得拓跋曜对自己挺好,谢兰因却嗤之以鼻,这点好处算什么?当年阿兄对他们谢家才好呢。
谢知觉得这话题有点危险,赶紧让大家注意力转回正题:“太皇太后不喜欢我,很多人肯定会借此机会嘲讽我,只要我们稍稍运作,应该就有机会大闹一场,届时五哥再来提亲,应该比之前顺利多了。”谢知仰头看着秦纮,“五哥你觉得如何?”
秦纮摇头,“这样太你委屈,还不如我当庭求娶。”
谢兰因满脸笑容,秦宗言深吸一口气,谢知见他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跟拓跋曜的过去,反而一心只担心自己委屈,脸上笑意更甚,“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五哥比我还委屈。”
秦纮看着谢知的笑靥,脱口而出:“能娶到阿菀就是我最大的福气。”
秦宗言以拳抵嘴,想要轻咳一声,提醒儿子自己的存在,却被妻子拉着离开书房。秦宗言无奈的提醒妻子,“阿镜,事情还没说清楚。”阿菀说的这件事看似顺利,但中途变数太大,需要有人推波助澜才行,他想提醒阿菀,但被谢兰因拉着离开。”
谢兰因斜了他一眼:“笨蛋!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让阿菀跟阿狼商量吗?”他都看出来了,阿菀还能不明白?她只是没来得及说。阿菀是对阿狼有些心动,但也仅限于心动,要不是秦宗言提早回来,阿狼又一声不吭的以出族代价要求娶她,她还不会答应两人婚事,这正是两人培养感情的最佳时期。
秦宗言酸溜溜道:“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丈母娘对女婿了。”老子地位都比不过儿子了。
谢兰因嗔道:“你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
秦宗言抹了把脸,“我不跟孩子计较,跟你计较如何?”
谢兰因斜了他一眼,秦宗言笑着抱起她往房里走去。
书房里秦纮见父母都离开,他大着胆子坐到谢知身边,犹豫了一会,偷偷伸出手握住谢知的手,见谢知没反对,不由喜上眉梢,但想到谢知在京城会遇到的处境,他轻哄谢知:“阿菀,我这次有了军功,可以----”
谢知摇头,“没用的。”她反手握住秦纮的手,“五哥,就算你有了军功,大父也不会答应你的提亲。”
秦纮闻言神色一黯,随即笑着说:“还是我配不上阿菀。”他以后会让自己配得上的。
谢知道:“只要你给谢家带来的长期利益大于短期损失,他就会答应,只是我们现在时间太紧,没时间给他证明你的本事。”
秦纮一怔,随即心疼的安慰谢知:“阿菀,你在我心中是无价之宝。”他才不会用利益来衡量阿菀。
谢知说:“我也觉得我是无价之宝。”要说谢知对祖父没感情,那是假的。毕竟祖父也疼爱自己那么多年,但要说谢知对祖父感情如何深厚,那也是假的。谢简会为了自身利益放弃谢知,谢知也不可能为了满足他而放弃自己利益,“只有依靠我的计划,祖父才会答应你的求娶,他肯定不愿意直面陛下怒火。”
秦纮见谢知笑容明朗,心中暗松,幸好从母是好人,不然光靠谢太傅来照顾阿菀,阿菀还不知要如何难过。听谢知这么说,他疑惑的问:“阿菀,既然陛下如此偏爱你,为何大家会敢如此对你?”
秦纮对上谢知时智商是不够用,但冷静下来他也想起来,为何在阿菀没表示她不愿入宫前,他从来不敢表露任何心意的主要原因。陛下对阿菀本身平平,可对谢家确实隆宠有加,他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故他才将自己心意压在心中。
“因为没有人因诋毁我而受罚。”谢知说,“以前我的小的时候,太皇太后不在意我入不入宫,大家都捧着我;后来太皇太后不喜欢我,有些人为讨好太皇太后诋毁我,陛下也没有罚过他们。在他们看来,我仰仗的只是陛下的权势,自己是扶不起来的,他们不怕得罪我。他们认为哪怕我有陛下撑腰,我也不敢得罪他们。”
秦纮问:“阿菀你从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这种局面不是短期能养成的?
谢知看着秦纮说:“我很早就开始布局。一个不靠实力、只靠容色得帝宠‘佞臣’,向来都是‘直臣’们显示自身清名的工具,尤其‘佞臣’还生性软弱,不敢跟‘直臣’计较时大家就会更过分。”
与人为善的结果,往往不是大家都说你好人,而是人善被人欺。她见秦纮面带怒色,知道他为自己抱不平,微微笑道:“我纵容他们也是有目的的。你看,他们现在都不用我多费脑子,只要让人怂恿几句,他们就会一个个迫不及待的为我所用。”
谢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纮,她就是这样的人,她没大家想象的那么善良。她跟大部分人不计较只是因为她不在意,一旦她在意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被她所利用,她会把对手打到毫无反抗的地步,所以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我?拓跋曜不能接受,故他会压制自己,秦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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