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问:“那姑娘准备交税?”
谢知说:“肯定要交。不然被抓到怎么办?不过我大部分贸易还是走海外, 交税不会很多的。”时下好像没有对外收税的项目,尤其是她这还属于走私。
甲一心算了一会,即使有人同他们分利, 他们收益依然不错的,毕竟他们大部分走的都是海运。他们不可能独吞魏国所有的盐业,所以把法子交给魏帝也没什么不好的。
谢知等盐出来后,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我们回去吧。”谢知不反感吃海鲜, 但也没那么热爱。这几天在海边, 除了海鲜也没别的食物, 她从螃蟹到海鱼,吃了个够,她觉得自己可以三年不碰海鲜。
甲一也觉得让姑娘这么娇生惯养的人待在海边,也实在太难为她,甚至大部分暗卫都很惊奇,姑娘居然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住上三十天。
谢知对生活环境不大讲究,好房子她乐意住,不大好的房子,只要不漏风漏雨她也乐意住。而且她出门都是侍从环绕,一切事宜都是女卫替她做了,她只要袖手指点怎么造盐田就好,能有什么呆不住的?
甲一等人将盐田置办完毕,留了甲五甲六在海滩监工,余下人护送谢知回建德郡。因谢知不欲暴露身份,所以一行人的车马还是相对低调,谢知的驼车也没用,她的驼车已经快成为她的标志了。
从海边往建德郡走去,一路人迹罕至,大部分都是茂密的树林,只有一条小小的泥路,和几个零散的村落。这里靠近契丹,民风彪悍,这些小村落极排外,居住环境也简陋。甲一没有去村落歇脚,而是都睡在马车里,吃的也是干粮。幸好谢知对此早有准备,烙饼、米粉、炸干面、晒干的蔬菜、肉干、肉酱……几乎准备的应有尽有,众人到不觉得旅途难熬。
谢知蒙着脸,掀起车帘看着外面的情况,偏头对甲一说:“大伯,等我们盐场办起来,这条路就会繁华起来。”
甲一深以为然。
谢知半开玩笑道:“等以后盐场办起来,我们就在附近圈地造房,出租给商户,我们就收钱。”
甲一说:“商户可以自己造房子。”
谢知信心满满的说:“要造就要造车马店,大通铺、热水、沼气池齐全,这样的店只有我们才能造出来。”她的工匠别的不行,沼气池和大通铺已经造的很熟练了,谢知要培养一个工程队,专门给她造房子。
甲一道:“这样的房子只有大商户才能租下来。”
谢知说:“不用,这些店我都租给我们退下来的兵员,雇工也是兵员,给他们生活一份保障。等这些店有了收益,我们就从里面抽取一部分,给那些老的干不动活的老兵奉养终老。”侍卫们为她出生入死,她也要替他们考虑生老病死。
甲一动容,他从来没想到谢知能想的那么远,连摇光都听呆了,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有这样的主子是他们的运气。
秦纮一个多月不见谢知相思欲狂,得到谢知回来的消息,他立刻丢下训练到一半的军士,直往家里冲去。谢知已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喝着冰镇葡萄酒。谢知不大爱喝酸酸涩涩的葡萄酒,但最近她的玻璃作坊里研究出透明的玻璃杯,就算是谢知都忍不住俗气的用玻璃杯装了葡萄酒观赏。
秦纮入房就见房里只有阿菀一人,她穿着轻薄的天蚕丝寝衣,寝衣松垮垮的系在她身上,里面的蕾丝内衣若隐若现,谢知仰头对秦纮一笑:“五哥。”
“轰----”秦纮气血上涌,上前抱住谢知。
新婚夫妻小别重逢,下人们早得了谢知的吩咐远远的避开,只在浴室留下热水。等谢知和秦纮从别后缠绵中分出心神时,已是傍晚。谢知打着哈欠推开腻在自己身上的秦纮,指挥着秦纮说:“五哥我要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老婆奴秦纮闻言立刻起身,随意给自己套了一件寝衣,弯腰抱起女皇往浴室走去,“我让人传晚膳?”
谢知点头:“我想吃小青菜。”在海边多日,她吃的都是海里的蔬菜,早腻味了。
“已经让人去做了。”秦纮心疼妻子吃苦,“早说让人给你送菜。”她就是不肯,说太劳民伤财,她这点哪里算劳民伤财了?
谢知不在意的说:“又不是常住,没必要这么麻烦,海边又不是没吃的。”就是她吃不大惯而已,有的吃就吃,没得吃就少吃,正好减肥。谢知觉得她养了一个冬天都养胖了。她直起身体亲亲秦纮,“我知道五哥心疼我,下次我去海边,你就让人给我送东西。”
秦纮莞尔,他如何不知阿菀是在哄他,她这次去了以后,还不知什么时候再去海边。等谢知吃完晚饭,洗漱过后,夫妻两人躺在床上,秦纮才把初一失踪的事跟谢知说了。
谢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初一才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失踪?“他堂堂侯府世子身边就没看管他的人?就这么任他被旧仆拐走?”谢知以前就担心六娘会对初一不好,没想六娘会如此愚蠢,还没生孩子就对初一如此怠慢?
谢知不认为六娘有胆子害初一,她敢这么做,祖父都不会饶过她,但初一这么轻易离开,肯定是下人疏忽,这其中定有六娘的“功劳”。谢知想到对初一不闻不问的永安侯,心中暗恨,可惜家长没有准入制,这种不负责的家长为什么要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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