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真是老三?”胤禟眉头一挑,觉得秦道然说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九贝勒这话说得不完全----是‘现在’真是诚亲王。”秦道然敲了两下桌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以后’会是谁呢?”胤俄听出了希望,不由与胤禟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皇上如今不到五十天命之年,看来还是有时间的----时间就是最大的变数。当年理亲王出生不久即被立为储君,谁能想到后来的事?”秦道然压低了嗓子,低下头来转转眼珠暗示两位阿哥道,“理亲王娶这么一个女人的事,只怕连皇上都不曾想到。”
“先生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呐!”胤俄不由拍案叫绝,冲胤禟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倘若咱们俩联手,未来笑到最后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胤禟愿为八哥马首是瞻!”这一刻终于到来时,胤禟即按秦道然先前的指点,先就郑重其事地向胤俄打了个秋千儿,表现出十二万分的忠诚。
“九弟你这是做什么----”胤俄一向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当皇帝的材料,胤禟这一跪倒真让他无所适从了,忙扶起胤禟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将来那必须得是你当皇上才能容得下我这个富贵王爷啊----”
“那胤禟更得谢过八哥的成全了!”终于要到了胤俄这一句明确的表态,秦道然和胤禟俱松了一口气----今天这出双簧总算没有白唱。
“四哥,上次你带着嫂嫂的阿玛渡河,怎么偏偏船就出了问题呢?”这一年康熙照例要视察永定河的工程,钦点了胤礽、胤禛与胤祥三位皇子随驾。渡过永清县时,胤祥不由望着滔滔河水心生疑窦。
“我看,这事儿八成是九弟他们给四弟使绊子。”胤礽走到胤祥身后,搭着他的肩膀远眺田垄上劳作的农夫,“最后汗阿玛把这事儿交给大哥,其实大哥对水务一窍不通,最后还是汗阿玛亲自督办才行。”
“九哥他们真坏,怎么能这样耍阴招呢!”胤祥最不喜欢阴谋算计,听胤礽这样分析,不由气得直跺脚,“咱们应该告诉汗阿玛去,不该罚四哥银子,该罚九哥!”
“算了,汗阿玛未必不知道----罚我的银子,都给你四嫂的阿玛治病了。”胤禛见胤祥又忍不住意气用事,忙上前捏了捏他的脸蛋道,“这种事情没凭没据,再说都过去那么久了,查也不知道从哪儿查起了。既然汗阿玛已经下了结论,这事儿就翻篇了!”
“那九哥要是再跟你不对付怎么办?”胤祥十分在乎胤禛的名誉,虽然胤禛罚俸的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今天来到事发地点,他仍旧忍不住替胤禛揪心。
“十三弟你放心,以后你们还有我呐!”胤礽原本只想与世无争,和索宁、孩子们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可近期思前想后,他发觉自己似乎还是太天真了,竟忽略了朝廷内外还有不少蠢蠢欲动的心----帮助胤禛成为帝国的继承人是他唯一选择,在他看来,能让他真正平安一生的人只有这个心怀天下的弟弟。
“二哥,你不再闭门不出了?”胤祥转过身来高兴地蹦蹦跳跳,拍拍手道,“那以后你要常进宫来找我玩啊!”
“嗯,现在弘旻也渐渐大了----再说你四哥也忒势单力薄了些!”胤礽将右手臂搭在胤禛肩上笑道,“我可看不惯他老被人算计!”
“嗯,等我学好了本领我也要帮四哥!”胤祥闻言,更期待着自己快些长大成人了。
“自打康熙三十八年以后,每次让你随驾出来你都找各种理由推辞,怎么现在倒愿意出来了?”是夜胤礽接到宫中的书信,便来向康熙与佟懿儿汇报。康熙让佟懿儿接了信笺,一面让胤礽坐下。
“回汗阿玛,儿子想明白了,即使儿臣不是大清的储君,儿臣也是大清的亲王,理当为汗阿玛分忧。”胤礽听了康熙的问话,脸颊不免微微泛红,“过去儿臣一味远离朝堂,以为这样便是清高,现在想想实在是不应该。”
“好啊,几年的功夫,你能自个儿想明白,朕心甚慰。”康熙微微颔首,觉得胤礽这孩子这下算是真的长大了,“索宁和孩子们都好?”
“多谢汗阿玛惦记,家里都挺好的。”胤礽想起爱妻爱子,嘴角总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你家庭和睦,想必你额涅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一眨眼,尼楚贺也走了快三十年了罢?”康熙转头望向佟懿儿,想起故人,两人的眼角都不免泛起泪花。
“是,一转眼保成都二十八岁了……”佟懿儿想起当初尼楚贺去世的情形,仿佛还像是昨日一般。
“你额涅是皇后的表姐,她们感情可深了----为了两位额涅,你也要好好努力才是啊!”见佟懿儿如此感性,康熙悄悄拉过佟懿儿的手,对胤礽谆谆教导,“你来到这世上就不容易,你得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才对得起你额涅!”
“儿臣谨遵汗阿玛教诲!”康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让胤礽一时泪如泉涌,他双膝跪地向康熙与佟懿儿叩首道,“是儿臣感情用事,这些年辜负了您二位的期待……儿臣百罪莫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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