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知道瞒不过你们。”阮颐偏头,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说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那些纸条,我可能见过一次,”阮颐听到瑶瑶这么说,着实有些吃惊。那些纸条都是她自己亲手放到段执一桌子上的,她怎么会见过,“可能是我们还在高二教学楼的时候吧,有一回我和班长下楼去厕所,经过他们班门口的时候,他们正在布置考场,桌子什么的都搬出来了。正巧当时有个男生桌子下面掉了张纸条,我当时好奇就捡起来看,说的什么鬼谷子,我当时还跟班长说这个人的字好像你的字,然后我就把那张纸条捡起来放到那张桌子上就走了。”
又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巧合。阮颐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方瑶:“瑶瑶,你知道那张桌子是谁的吗?”她始终想不明白,她就是记得自己见过段执一的位置,她一定没有放错过。
“那我可不知道,他桌上没放书,贴的其它班同学的考号和名字。”瑶瑶回复道,“所以,段学霸知道你喜欢他了吗?”
“不知道。”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可能不知道吧。
“靠,你居然还在暗恋,也太给咱班丢脸了吧。以后要是你们结婚了,咱们班又矮他们班一头。”
阮颐无语,方瑶的脑回路总是突破边际。
“阮颐同学,对于你这种脚踩四只船,哦不,脚踩六只船的行为,我表示鄙视。”周衡扬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听完瑶瑶讲故事后,终于把话题拉回了相亲的正轨上。
“我说,这位准妈妈,讲话是需要证据的,六只船是什么鬼?”
那边的方瑶果不其然开始尖叫。
“你现在去相亲,不仅对不起段执一这条船,还对不起段执一的爹妈还有我爹妈,他们四个对你们可是很看好呢!”
原本想等瑶瑶尖叫完再炮轰周衡扬乱用俗语的不良行为,没想到居然没发出尖叫声。阮颐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才小声问道:“瑶瑶,你不会是被我脚踩六只船的劣迹给雷晕了吧。”
“阮阮,你们都到见双方父母的地步了,我怎么才知道呢?”她的声音有点低落,大概确实是伤心阮颐没有向她提过这件事。
“不是,瑶瑶,我和他还啥都没有呢,你什么精彩剧情都没错过。”阮颐哭笑不得,她大概都能想象方瑶装出一副‘全世界都不要我’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你们以后会发生点什么精彩的?”
........算了,阮颐这才体会到沉默是金的真正含义。
“阮阮,我觉得你们俩一定会在一起的,一定会的。女人的直觉,”瑶瑶语气坚定地说,“你们俩站在一起,能让人感觉到,你们两个的心很靠近。”
“姑娘,到了。”师傅回头对阮颐说了一声。
阮颐忙点头,说了声谢谢师傅,便下车朝饭店走去:“你要是都能看出我们俩心离得近了,医院都不需要x光了。行吧,我要去相亲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相亲
秦淮苑门口,穿着暗红色旗袍的服务员礼貌地询问她是否有订位。阮颐这才想起,小姑姑既没告诉他那男人叫什么名字,也没告诉她有没有定好位置,位置的号码是多少。她有些尴尬地说了句稍等,走到一旁等待小姑姑回复她的信息。
这时,另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从石刻雕花门内走出,她先是比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又继续向外走。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跟在她的身后,他手里捏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眼神向下,丝毫没有被周遭因没有提前订位而一直等待的吵闹人群打扰。
又是一个许故。
那个男人跟着服务员向大门左边的一条修得窄窄的走廊走去。进来的时候,阮颐特意瞄了几眼,那条走廊没有灯光,仅仅只被餐厅漏出的灯火映衬着。
阮颐以前就听说过这家餐厅的招牌,它以江浙菜出名,老师傅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在北城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如果不提前几天,极难在这里订到位置。但偶尔会有那么一些原本已经预定却没准时来的客人,服务员也不会等,直接把聚在院子里的散客接到里面来用餐。因为它的独特味道,即使这种掉馅饼的好事发生机率极小,也总会有人坐在院子里等着,反正这么好的环境就当是出来乘乘凉散散心了。
秦淮苑的装修和它的名字相互映衬,坐落在北城的巷落深处,整个餐厅像个巨大的四合院。阮颐听方姐说过,这里原本只是个小小的院落,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不知道第几代的老板很有远见地把周围的房子都盘了下来,做成了现在这么大的规模。后来,不管客人再怎么多,这里也没再扩张过了。
对着正门的房间是吃饭的地方,隔着不厚的宣纸窗户也只能看到里面是暖色的橙光。左边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可能是画廊,檐下刻着雕花的那种。右边则是密密麻麻的枝叶,也许它还没来得及察觉北城迟来的春天,枝叶们都还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姑姑发来的消息。
她说已经把阮颐的电话号码发给了那个相亲对象,还注明了对方姓唐。
多麻烦,还不如让小姑姑直接把座位的号码发给她,让她直接进去找呢。这样迂回的解决,难道不会很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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