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一边骂人却又一边动手给他重新包扎伤口的谌师弈手上一顿,定定看向他,数息后问:“你在担心我?”但不待他回答,却又抢着道,“放心吧,我还没有无用到保护不了自己的地步。”
祝天韵一怔,本能地觉得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但还来不及细想,她匆匆起身,取了带回来的纸包,打开递到他面前。
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扑鼻而来,祝天韵诧异,“烤鸡?哪来的?”
“反正不是偷来的,你就说吃不吃吧?”
目光在她傲娇的侧脸和烤鸡间打了几个来回,祝天韵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没有人说过你……”然而,谌师弈动作麻利地一只鸡腿堵住了他的嘴,也将“面冷心热”四个字堵了回去。
咬了一嘴鸡肉,祝天韵一边觉得好吃极了,一边默哀自己大概是宁国开国以来混得最落魄的王爷了,一碗野菜粥吃得很香,一只烤鸡就觉得人生圆满。默哀完又开始自我安慰——大丈夫能屈能伸,吃得了山珍海味也吃得了山间野味的才是真汉子。
第三章故人不在
不知是不是晚饭吃的太好了还是白天睡太饱了的关系,总之,在默默数了上千只羊后,祝天韵非常确定自己是失眠了。
“伤口疼?”地上的谌师弈问。
“吵醒你了?”祝天韵很不好意思。
“没有。”
祝天韵默默“哦”了一声,心中叹一声这姑娘不愧为话题终结者,这么言简意赅的回答,根本无法正常交流啊!腹诽着,他突然想到一点——谌师弈应该是一直在担心他的伤口的吧,所以才会一开口就问他是不是伤口疼?
这个认知让他莫名的心情大好,大概没有什么比一无所有的时候得知有个萍水相逢人发自内心的关心自己更让人开心了。自己乐了半晌,他开始没话说找话说,“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黑暗中一片沉默,正在祝天韵后悔自己是不是为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时,谌师弈开口道:“以前不是。”
又是这么言简意赅,多说几个字会死么?祝天韵泪流满面,第一次觉得原来聊天也是一门技术活。
“你一个小姑娘独自住在这深山里,都不会害怕吗?你听外面,山鸟走兽的叫声听着怪瘆人的。”
“山鸟走兽有什么可怕的?”
深吸一口气,祝天韵正在纠结这句话要怎么接下去时,“我这儿很安全,追杀你的那些人找不到这里的,就算找到也进不来,所以你可以放心养伤。。”
祝天韵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你当我瞎呀?要是连刀伤箭伤和摔伤擦伤都分别不出来,你不怕被我给治死啊?”
虽然黑暗中看不到,但祝天韵能够想象得出,说这话时谌师弈一定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于是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直担惊受怕的心情好像一下得到了缓解。
“说真的,我刚看见你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摔下山崖大难不死,还被个美丽的山间女子捡回去,这不该是戏里胡编乱造的吗?再接着我看见那么大只黑虎温顺地靠在你身边,我几乎怀疑你并非人类。说真的,我到现在也没打消这样的念头。你没说过自己多大,但怎么着也不会超过二八吧,可你和普通的小姑娘一点也不一样,倒像是活了上百年的妖精似的,也不会吃惊,也不会害怕。”他自顾自说着,也不管谌师弈在没在听。
“看来你戏看的并不多,首先妖是妖,精是精,这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其次上百年的妖要化不成人形难度比较大,一般戏里说的妖都是上千年道行的。”
祝天韵哽了一下,弱弱道:“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那说个重点的,放心吧,我不是妖,妖能点石成金不差钱的,我要是妖就不用把你随身带的匕首当了换钱买烤鸡了。”说着她叹了口气,“可惜你摔下山的时候外袍给挂破的太厉害,已经换不了钱了。”听起来,这件事情让她觉得非常遗憾。
“……”祝天韵顿时对“无言以对”这个成语有了身临其境的认识。
转眼时间过去了十日,祝天韵终于能够在谌师弈的搀扶下地了。就和那只一直住在井底的青蛙一样,这半月来他一直只能卧床养伤,目光所及只有这间简陋的卧室,今日才得见卧室外的世界。
与卧室相接的是一间巨大的书斋,里面书架一排排,架上书密密排列着,简直比他府中的藏书还要多,且大多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些书你不会都看过了吧?”见谌师弈摇摇头,祝天韵长舒了口气,然而下一秒谌师弈道:“最里面那个书架上的还没看。”
吐出来的气瞬间又倒吸了回去,呛得他好一阵咳,好容易才顺过气来,“你果然是什么东西修炼成精的吧?老虎精?”
“我要是老虎成精,留着你不吃,是为了过冬储备粮食么?”
祝天韵神色泰然,不过短短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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