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喜玲突兀的坐起了身,“傻!你傻!你就是个傻子!男人也能相信?那母猪都能上树!”
米香儿迎视着她的视线,“我为什么不信云景庭?你不在的这几年,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他救过我的命,不在乎我的出身,没嫌弃我的家庭,不管地位多悬殊,无论别人怎么劝,他都甘愿娶我!一个男人可以给女人最大的承诺……不就是婚姻吗?”
最大的承诺?
婚姻?
唐喜玲仿佛受了打击,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米香儿压低了声音,“这些都可以暂且不提,就论今天晚上的事儿,你也在场,一幕幕都看得最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还用我多说?”
唐喜玲兀自嘴硬,“他……他那是做戏!做戏给我们看!”
“人家为什么做戏?说句不好听的,凭着他的身份地位,为什么要自降身份讨我们的好!”米香儿步步紧逼,“或者,你以为……他是为了你那几箱没人见过的金条?”
一提金条……
唐喜玲即刻不说话了,直挺挺地一头倒回了枕上……瞧那个样子,好像又发病了。
米香儿也没理这些,站起了身,继续往下讲,“妈,从你第一天回来,就事事针对云景庭,又是泼面条,又是冷言语,云景庭都忍了,从没发过半句牢骚!可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以后,你再这样对他可不行!他敬我们一尺,我们不还一丈,也要还三分!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干脆深吸了一口气,“还有,你怎么处理你的感情问题我管不着!我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做主!我和云景庭是有结婚证的!我想和他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谁盯着也没用!”
话一说完,也没等唐喜玲的反应,蹬掉了布鞋,盘腿上炕,和衣一躺……睡觉!
唐喜玲的背脊急剧起伏着,大概是心思澎湃,想要说什么,不过,女儿的话却让她无从反驳。
她咬着指甲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一早。
米香儿早早的起来做饭……
正在厨房忙活的时候……
云景庭进来了,依旧是清透的白衬衫,领口自然敞开,露出里面高凸的喉结,袖口微卷,裸着半截结实的手臂,晨曦洒在他的脸上,映着他深刻的五官尤为俊朗,此刻,他不同于往日的精明,神态中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却是别样的性感。
米香儿半抬着头,弯着眉眼笑,“起来啦,昨晚睡的好吗?”
话刚说完,就见傅博文从云景庭身后蹦了出来,“姐,我睡得挺好!”
云老虎无奈的摊了摊手,“看见了吧,打从昨晚开始,他就成了个小尾巴,别管我去哪儿,就算半夜起来上厕所,这小子也闭着眼睛跟着,哎,我就服他呢,这是哪儿来的毅力?”
米香儿抿着嘴笑。
也不多说,起身打了半缸子温水,又在牙刷上挤了牙膏,递到男人的手里,“别和孩子较劲儿!给!”
云景庭随手接过了,趁人不备,就在米香儿的腕子上飞快的捏了一把,声音压得极低,“有媳妇儿照顾……真是幸福啊!”
“去!臭美!”
“……”
云老虎再不说话了,挤了挤眼睛,转身进了院子,弯着腰,站在台阶下刷牙。
米香儿透着窗口瞧着他,胸口隐隐的觉得一丝甜……别管这男人在外面如何的强悍霸道,此刻,面对着她,却只是一个再温柔不过的“丈夫”。
傅博文不识趣儿,一扯她的衣角,“姐,我的牙刷呢?”
米香儿蹲下身子,凝视着他的双眼,“小六子,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么一步不落的跟着你姐夫,像个小特务似的监视他,是不是咱妈的主意?”
啊?
傅博文咬着手指头,眼珠子转了几圈,嘴里才斩钉截铁地吐出了几个字儿,“不!知!道!”
她抬起手,“你小子……嘴还挺硬!信不信我打你?”
傅博文傲娇的撇了撇嘴,也不说话,扭着小屁股,自己拿了牙刷,也到院子里刷牙去了。
米香儿真是拿他没辙了。
转身把饭菜盛出了锅,摆在了灶台上……一小盆玉米粥,四五个粗面馒头,青椒土豆片,西红柿炒鸡蛋,另加了两个小咸菜,也是色香味俱全。
云老虎帮忙端菜,傅博文依旧亦步亦趋的跟着……米香儿实在没忍住,轻轻的踹了他一脚,“行啦,你别走哪儿跟哪儿了,你姐夫跑不了,去吃饭吧!”
傅博文扭头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的跑了。
米香儿手里端着粥盆,刚走到檐下,云景庭突然站住了脚步,神神秘秘的一望天,“哎,你看!那是什么?”
她抬头,“哪儿?”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
云景庭快速地凑过来,在她颊上“啪”地亲了一口,也没等女人反应,迈着大长腿,喜滋滋的就走远了。
米香儿愣在了原地……只觉得鼻间还残留着男人嘴里薄荷的清香,颊上也是一片温热,暖暖的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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