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庭非常沉默,几乎是任她摆布,对什么事情都没有意见,话也懒懒的不愿意多说,瞧那个样子是有点累了。
米香儿把脸凑到他的跟前,“你先睡吧,我去看看爸妈!”
顺势在丈夫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随手关了灯,转身出门了。
云老虎在暗黑中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刚才在客厅的时候,他把萧青山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了,虽然没发表意见,心里也清楚,一定是治耳朵的事情没有把握,萧神医犯难了。
实话实说……
以前……即便是在回省城的飞机上,他心里还抱着期望呢,不愿意相信命运真的如此残酷,自己会永远失去听觉,总想着会有恢复的一天!
可现在,一看萧青山的表情,这个希望就像是幻影般的破灭了……他脑子里想的事情就更多了,最主要的是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是不是就要这样一辈子拖累家人呢?
米香儿离开了房间,屋里安静了,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儿子的小身影,想见,又怕见,心里莫名的就以为自己没有资格再做一个“强大”的父亲了,不能再陪孩子成长,不能替他挡风遮雨,这种想法让云景庭惆怅的却步不前。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
米香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快步的奔向了儿子的房间。
远远的,看见窗口里透出幽黄的光线,她就觉得心里格外的踏实。
作为一个母亲,思念孩子的心情就像是猫挠着心……又痒又痛,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轻轻的推开门,保姆立刻迎了上来,“哎呦,小米,你回来了!”
米香儿飞快的向床上看了一眼……儿子睡得正香,粉嫩的小嘴儿半张着,还流着哈喇子,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蒲扇,在雪白的脸颊上划出了诱人的暗影。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快步赶了过去,坐到了床边,低头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两大口。
小丰收略微皱了皱眉,大概是不喜欢被打扰,鼻子里吭叽了两声,“嗯……妈……妈?”
米香觉得心口都柔了,这些日子的思念之苦,一下子全都得到了化解,不由自主的拥着儿子……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爱呀!
转头问保姆,“丰收这几天怎么样?”
保姆姓张,叫张红霞,40多岁,是个寡妇,为人忠实可靠,是萧青山的一个远房亲戚,所以照顾起孩子来也格外用心,“小米,丰收挺好的!能吃能喝,不哭不闹,可听话了!”
米香儿这才放心了,替儿子掖了掖被角,身子半倚在床边,静静地瞧着他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真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定格,母子俩可以享受一段温馨而安静的时光。
张红霞也识趣儿,悄悄的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米香儿这才依依不舍的站起了身……还有事情没办完呢,不得不离开。
她现在虽然看着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实际上,心里是真累,家里家外,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小心应对。
出了房门,向着保姆点了点头,“你回去吧!我明早再过来!”
再也没犹豫,又奔着父母的房间去了。
刚到窗下,就听见里面有唐喜玲的埋怨声,腔调里带着几分哽咽,“你可真厉害啊!陈耀忠……”
都叫大号了,“……你现在都学会撒谎骗我了?撒谎撒的还挺圆?又是什么修房子,又是什么村里来人找你了?编的有鼻子有眼儿的!难怪别人都说……男人全都不可信!”
陈耀忠低声下气的哄她,“你瞧你!我都已经解释半天了,没事先跟你讲,完全是考虑你身体的原因!你不能激动,也不能下床,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跟你说这些事儿有什么用呢?万一刺激到你了,我不得后悔一辈子?”
“少来!”
“嗬!还生气啊?别介啊!我跟你承认错误,我给你赔礼道歉!再不然,我就给你跪下!只要让你高兴,能顺过这口气来,让我干什么都行!”
紧接着,屋里响起了轻微的桌椅声,想来是陈耀忠真要跪下了……为了不刺激孕妇的心情,哪个丈夫都得“委曲求全”的做几件“傻”事。
米香儿轻咳了一声,故意跺了两下脚,扬着的声音喊,“爸,妈,你们没睡吧?我找你们有点事儿。”
陈耀忠懂得借坡下驴……女儿来了,妻子就不好意思再耍小脾气了,“没事儿,香儿啊?快进来吧!”
米香儿故意在窗外站了两秒,以便给父母收拾心情的时间……这才推门进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眯着眼睛向着唐喜玲笑,“妈,我是来向你负荆请罪的!老虎出事情了,我没有了主心骨,是我拉着爸爸一起去云南的!你可千万别怪他,要怪就怪我!”
唐喜玲有点心疼女儿了,“香儿,老虎现在都那样了,你就别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了!唉,咱们都是女人!将心比心,谁的丈夫出了事儿,心里能好受啊?你可倒好,默默的忍着不抱怨,还跑这儿来安慰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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