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的气的要从墓里活过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为什么告诉我,我控制不住面部表情,我笑的发抖。
其实心里快哭了,我知道班主任从刚才就在盯着我,我已经上了他的黑名单。
“莫希!”果然是祸躲不过,“站起来。”
我站起来。
“笑什么!”
笑什么?
我该把纸条给您看吗?
“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哈哈哈哈哈…
我又没忍住咧了下嘴。
“出去!”
妈妈以前说过,罚学生不要让他出去罚站,要不一节课都听不到了,惩罚的目的也没有达到,可以让他站到班级最后。
我很识时务地说:“老师我错了。”
“出去站着!”
……
可是朱宁也笑了,为什么不罚他?我瞥眼看朱宁,他正正襟危坐,低头预习这节课要讲的新章节。
靠!
“要和老师作对到底是吧,快点出去!”
我磨磨蹭蹭地出去,临走前使劲踩了朱宁一脚。
最没出息的是我的脸在发烫,现在肯定红成猴屁股了。
我讨厌这样不争气的自己,我明明最善于打肿脸充胖子,就算再落魄也要摆出骄傲的姿态。
我站在门口。
我正体验着妈妈口中不要让学生做的体罚。
不禁悲从中来,鼻子发酸,眼眶发热,秦始皇再也取悦不了我。
我站在班门口。
是秋天的下午了,太阳比夏天的时候更懒些,快要收工下山了。
机缘巧合,我站在外面看到了天空尽头的夕阳,秋季的天上空空的,煞白,什么都没有,一望无际,太阳收敛起最后的光芒,天边赤红。
红色和白色形成对比,柔和又鲜明,像是印象派的画。
不知道多久没抬头看看天空,我被这夕阳震撼到。
而班里的人们却辜负了。
不知谁更幸运。
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应该是短信。
“你老实站一会,班主任过十几分钟会把你叫回来的。”
陌生号码。
一定不会是朱宁那个胆小鬼,他不会冒风险给我发短信;也会不是陈熠,他不带手机;更不会是顾安东,他还没有关心我到这个程度。
是秦可儿吗?
还是李芷柔?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猜到李芷柔,她明明一点也不喜欢我。
“谢谢,但我才不会老实站着。”
回完短信,我把这个陌生号码备注成“好心人”,又把手机放回口袋。
呼……深呼一口气,把脑门上的刘海拨向两边。
我不会乖乖站着的。
我往里面挪了挪,直到听到王中华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声音,才放心从前门溜到后门,途径一大片窗户,有几个同学惊奇地看着我。
我到了后门,看王中华还没有转身趁机从后门进班,轻手轻脚地坐在李芷柔旁边,我原来的位子上。
隐藏在此,还是原来的安全感。
人家常说,安全感很稀有,需要自己去努力争取。
可我常常能体会到安全感这三个字。
在穿着妈妈给买的鹅黄色毛衣的时候。
在不带眼镜也要装进盒子里挂在脖子上的时候。
在头发稍稍长长一点能遮到耳朵和脸的时候。
在坐在这个拥有天然屏障的熟悉角落的时候。
李芷柔被我吓了一跳,我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
等她反应过来,给我递了张草稿纸还有一支笔让我记笔记。
她在稿纸上写了三个字:做得好。
我看了看她,她依然板着脸。
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好心人。
“你别乱跑。”
我已经乱跑了。
我在后面扫了一眼全班,看谁拿着手机,没有发现目标。
“你看外面的天。”我回。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神经质地发这些。
但天空应该会理解每一个人。
陈熠察觉到了动静转过头,惊讶地合不拢嘴,指着前门,用气息说:“你不是…”
他迅速理解了,无奈地冲我笑了一下。
接着是郝仁发现我。
他们俩腰挺的更直,坐的更高,两个人还往中间靠了靠。
我心里突然特别感动。
够义气。
这个位子真的比我之前以为的更可爱,我以前竟然拼尽全力要摆脱它,不禁理解了“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那句话。
如果在这儿坐到下课,这事儿就翻篇了,走出教室的班主任会被走廊上涌出的学生推向前,来不及看我是不是还在那站着。
但是那个好心人算的太准,过了十几分钟王中华果然看向门口说:“莫希,进来吧。”
……
“咦?”王中华走到门口找了找,又气冲冲地回到讲台上。
“这个莫希,一会谁看到她让她到我办公室,这次必须请家长了。”
请家长?
不行,绝对肯定坚决一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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